林驚南笑着答應下來。
這也是她招朱繪做助理的原因之一——朱繪是個社牛。
專業第一是她,但和同學關系都相處得很好,不喜歡自己父母偏心,但她父母卻一點察覺不出來,别看才來工作兩個月左右,各家店的員工都認識她和她關系好,見面都聊得上幾句。
這太符合林驚南需求了。作為一個能不社交就不社交的人,朱繪為她省了很多事,要不是朱繪還得去讀研,林驚南都不想放人走。
年底是事情最多最忙的時候,喻夏她們也不例外。
圈子裡各種年會啊晚會什麼的搞得風生水起,歌手演員各業内人士齊聚一堂。
喻夏問林驚南想不想去見見世面,林驚南問:“什麼世面?”
喻夏:“到處都是帥哥美女的世面。”
林驚南搖搖頭,她不太感興趣。
喻夏琢磨了一會兒,說:“也是,最帥那個已經被你拿下了,自己又長得漂亮,好像是不太需要。”
林驚南啞然,默默喝她的熱橙汁。
說到喬楊,林驚南已經有一個星期沒見過他長什麼樣子了。據喬楊說最近導演要求他留胡子,看起來有些邋遢。
倒不是喬楊覺得自己見不得人,因着時差他們能正常聯系的時間本來就少,加上兩個人都忙得腳不沾地,越發沒時間打視頻通話。
不過喬楊有空就會發照片。
北歐正是能看到極光的季節,絢爛天地間靜谧神奇,光彩流動,在出現極光的日子,喬楊都會給她發來照片。
有時是在冰島,有時是在芬蘭,有時是在挪威北部……
在那裡,出國就像出省一樣簡單,但想從國内過去又沒那麼方便。
有一次林驚南頭腦發熱,去渡口的路上直接将車開上了機場高速,可沒過五分鐘她就後悔了。
她要飛去哪兒呢?目的地是哪裡?喬楊今天還在挪威,明天說不定就去了瑞典,像隻漂流瓶一樣。
自己貿然的到訪會不會給對方帶來困擾和麻煩?
她又真的非得見他一面不可嗎?
在下一個岔道,林驚南下了高速,按原計劃去了渡口。
是的,他在西半球做他的漂流瓶,她就安心做她東半球的瞭望塔。瞭望塔不會因為漂流瓶的離去而移動,但漂流瓶若想回港,永遠能看到正确的方向。
十二月二十六,林驚南給員工放了假,租了度假村的一棟别墅,大家聚在一起吃吃喝喝玩玩鬧鬧。
往年這個時候喻夏都是跟她一起的,今年卻不在。
林驚南給她打電話時,她在那邊低着聲音匆匆回答:“惜惜,我這邊影視協會主席正講話呢,先挂了啊。”
喻夏把手機放回口袋,擺好胸前的工作證。
再等幾天就是跨年,各個電視台都準備了晚會演出,今天是偏官方的一個年會,在新建成的一個大劇院辦,台下聚集了不少大咖,不少人還準備了一些正能量的節目。
喻夏作為工作人員,隻能站在舞台側面看不見的地方,幫忙梳理舞台流程。
不知過了多久天已經黑下來的時候,劇院幾個出口陸續有人離開,看來是年會結束,到了散場的時候。
嚴蕊開着車,從車庫出來,準備回市區。
這個劇院哪兒都好,就是位置偏了點,這邊是新城,道路兩旁未開發的地方還長着雜草,不像市裡,都是精心修剪過的綠化帶。
天飄起雨來,逐漸有越來越大的趨勢,嚴蕊打開了雨刮器,百無聊賴的掌着方向盤。
直到路邊向後閃過一道人影。
嚴蕊隻是習慣性往後視鏡瞥了一眼,誰知居然是位“熟人”。
奇怪了,下着雨,怎麼會一個人走在路上。
嚴蕊停下車,拿着傘拉開車門出去,看向後面不遠處的人。
“你怎麼在這裡。”
對方顯然沒想到會遇到嚴蕊,頓時有些無措。
“我,我回市裡。”
“就這樣走回去?”嚴蕊毫不客氣地質疑。
對方是裴觀的新助理,嚴蕊見過幾次,有點印象,不是很深,隻記得裴觀對他招之則來揮之即去。
這時對方走到嚴蕊跟前,嚴蕊才看清他抱着的居然是裝在防塵袋裡的一套奢牌西服,因為下雨,還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蓋在了上面。
“這是裴觀的衣服吧。”嚴蕊指出這一點,并把傘移過去遮住對方。
對方感激地點點頭:“裴先生讓我把這套西服還給品牌方。”
“你還沒回答我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嚴蕊又問了一遍。
對方有點猶豫,半晌後,有些嗫喏地回答:
“裴先生說,車上沒位置了,讓我自己打車回去。”
“然後呢?”
“我……我手機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