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見他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不由一字一頓的再次邀請,語速緩慢清晰有力!
連徐浒也下意識地握緊他的手不放,盛焲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任由他大力拽着。
直到世界安靜,他說:“好啊。”
“寶寶,别鬧。”徐浒緊抓着他的手不放。
盛焲被死死掐緊的手指微微泛白。
燈光太刺眼,徐浒甚至有些看不清站在黑暗處他的表情。
心裡一陣煩亂。
“是我打亂了你們原本的安排不是嗎?”盛焲輕聲說着,
“這是最好的解決方法了。徐會長……”
寶寶一向懂事,乖巧,聽話。
甚至盛焲說的這些話,也聽不出來任何的什麼來。
徐浒糾結地看向舞台中央的另外一個人,距離有些遠,也看不清他的表情,隻覺得有些耀眼:師兄……師兄也是好心在幫他救場吧?
雖然徐會長很不情願,但還是慢慢放開了手。
全場搜索不停的燈光仿佛終于在徐會長身邊落下,找到了那聲幹脆動聽的“好啊”的主人——
他如同月光下的天鵝,驕傲聖潔!
“他就是盛焲?”
“我們學校何時多了一個這麼養眼的人?”
同時燈光大亮,畢業舞會的圓舞曲響起——
徐浒不得不在衆目睽睽之下,站在了秦束面前,發出紳士的邀請。
盛焲沒有去看他們。
因為他所有的思緒和目光都被另外一個人強烈的氣勢,吸走了全部的注意力!
徐浒眸光一直追随着盛焲,總覺得寶寶是生氣了!
因為他甚至看都不看過來一眼,徐浒有些慌,好像回到了最開始追盛焲的時候,仿佛怎樣努力都入不了他的眼。
他花了好長好長時間才走進盛焲的眼裡,心裡。
他突然有一絲的心慌意亂了。
“哎喲,會長,你踩到我的腳了。”秦學弟充滿笑意的抱怨傳來。
徐浒他們是領舞的第一對,盛焲與褚毓年是第二對,随着音樂的起舞,一對一雙的紛紛落入舞池……
舞會正常,熱鬧,有序地進行。
盛焲回握住那隻大手的時候,感覺他掌心有些潮熱,不知道的還以為褚助教也在緊張呢。
感受到手心之下的肌肉緊崩如鐵,但褚助教看起來輕松又随意,認真又專注,認真得好似不是在跳舞,專注得似在對待一個謹小慎微的實驗。
反複千萬遍的實驗,失望落空後,好不容易祈求來的結果。
盛焲,“謝謝啊,算是……又救了我一次?”
他如此仗義,多多少少還是憑借着與小舅舅的那點友情吧?
感謝小舅舅……他在心裡默念。
“又要請我吃飯?”褚助教挑眉,近距離的細微動作,清晰又挑逗!
盛焲略微一頓,脫口而出的話吞了回去。
對呀,怎麼好像自己最近一直到處請人吃飯啊?
“可以是可以……”
但,那位素未謀面的師兄,排第一。
因為,好奇。
褚毓年也笑了:“那方便我先插個隊嗎?”
“你說個時間我想想?”
“周六?”
“周六還真不行,我約了朋友。”
褚毓年皺了一下眉:“還真打算放我鴿子?”
“不是故意的,但我真的先約了朋友。”
褚毓年想想兩人的聊天記錄:約了朋友還答應我?
“男朋友?”
“不是。”
此時,一首舞曲音樂結束。
徐浒立馬撒開了小學弟的手,急急忙忙的跑過來,把盛焲拽進懷裡,生怕别人搶了去似的道謝:“謝謝師兄,幫了我個大忙,欠你個人情。”
褚毓年忍了忍,把手慢慢收進了褲袋裡。
“師兄?”盛焲怔在當場。
徐浒:“忘了告訴你,褚助教就是我的嫡系師兄。”
完了。
竟然,是褚毓年?!
難怪他的聊天軟件一直是“YN”,他以為姓餘?
褚毓年也訝異:“你不知道?”
難怪盛焲剛才說約了朋友,還不讓他插隊。
他想了想,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盛焲一臉窘迫:“……若知道,我不敢莽撞地加了。”
徐浒嗅出幾分敏感:“你們認識?”
“他是我小舅舅的朋友。”
徐浒臉色緩和了許多。
放心了些,原來如此!既然都認識,就解釋得通了。
要不然想到盛焲跟陌生人跳舞,即使是同門師兄,他都要氣瘋了。
而且,瞧盛焲抗拒的臉色,好似對這個人也沒太多好感。
說不定師兄也是靠小舅舅和盛家的關系才有的這份工作。
舞會剩下的時間,徐浒就像是個粘人精,密不透風地守在盛焲的身邊,是個蒼蠅飛過,都要被他刮過去兩眼。
盛焲喝了幾杯酒下肚便開始覺得沒意思了。
直到,徐浒的全息手機連續震動了幾下。
他拿起來看了一眼,又很快放回桌面,屏幕翻轉了朝下。
又坐了一會兒,屁股似坐了釘子:“寶寶,你要上洗手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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