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話題少不了女人,有人羨慕王樸生的妻子長得好看,自家的妻子無顔又無趣。
朋友調侃道:“不然,你們可不知樸生今日為何出來,容貌好奈何管得嚴啊!”
此時王樸生已經醉了,晃悠着站起來大聲說:“大丈夫何懼女子,且冷她一陣!”
有人說:“樸生兄此言差矣!光涼着治不服,想治服我有一計!”
大夥兒問他是什麼計,那人把酒杯啪地摔在桌上,昂着頭說:“再聘一如夫人即可!”
衆人頓時大笑!
陳蘭心委屈傷心了一整夜,第二天不想迎丈夫,就一早出門掃墓去了。
郝璃沒跟着,偷懶在家睡大覺,以前當人做牛馬的時候可沒機會睡懶覺,當了狐狸反而想睡到什麼時候就睡到什麼時候。
陳蘭心出門沒多久,王樸生回家。
奇怪的是他一回來就把家裡的小厮丫鬟都支了出去,可惜他防得住人,防不住狐!
等人都走了,王樸生又出去,不一會兒帶了個女子回來。
女子解開覆面的紗巾,露出一張俏麗的小臉。
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懷裡抱着個小包袱,很有幾分楚楚可憐的模樣。
郝璃躲在水缸後面,尾巴毛都立起來了!
那女子看似與常人無異,懷裡的包袱卻散發着陰滲滲的邪氣!
王樸生将女子安置在書房,郝璃在窗沿下支棱着耳朵聽兩人講話。
女子含羞帶怯地問:“您沒有家眷麼?”
王樸生安撫她:“我有一妻,昨日與她吵了架,等她氣消了我再為你引薦。别擔心,她不是兇悍人,不會為難你的。這是書房,旁人不敢進,你暫且先在此處安身。”
“您肯收留我已是大恩,不必将我的存在告知他人。小女子不求名分,能于書案旁奉茶磨墨已是很好了。”
王樸生深感其善解人意,愛憐之心更盛,情難自禁地握住對方的手,比那最上等的玉還滑呢。女子嬌柔不勝力地靠在他的懷裡,王樸生又覺此女知情知趣,倆人越貼越近。
噫!
牡丹花下死,漚肥還生蟲!
王樸生一進門郝璃就看到了,他身上的緣氣污濁不堪,脖頸處好似被青黑的布條纏住!
夫妻一體,陳蘭心那邊的緣氣肯定也有反映。
郝璃暫時按兵不動。
直接殺了最省事,但效益低。
邪祟盯上的是王樸生,殺了邪祟他倆之間的孽緣就解了,但陳蘭心和王樸生之間卻不好弄了。
郝璃舔舔嘴角,她胃口大,兩隻雞腿都要吃!
下人們回來了,昨天老爺和夫人剛為書房吵了架,最近誰都不敢去書房觸黴頭。
臨近中午陳蘭心也回來了。
王樸生親自去迎,陳蘭心詫異于他的表現,在王樸生小聲賠不是後很快就原諒了他。
郝璃坐在房檐上搖頭,女兒家真好哄啊。
但是在當今的時代不好哄又怎麼樣呢,男尊女卑,三妻四妾才是常态。
所以說月老是個老頭子麼!老眼昏花!
同樣的紅線,一根男子線上能系很多條女子的紅線,而絕大部分女子線卻隻能與一根男子的紅線相連!
在這神鬼世界不知道她有沒有機會見到月老,要是能見到非要治治他的眼疾不可!
嗯……月老的實力算幾品啊……
入了夜,王樸生推說臨考在即,這幾天先宿在書房,并親自去書房取出了那幾張劣畫,當着陳蘭心的面燒了。
陳蘭心更相信他是真有歉意了,哪有不允的,甚至反省自己是不是逼迫丈夫太緊了。
郝璃冷眼看着,全家上下除了一人一狐再無人知曉家裡多了個人。
王樸生整日整夜在書房,吃飯的時候才出來。
他不讓下人送飯,美名其曰陪陪妻子,實則杜絕金屋藏嬌被發現的可能。
陳蘭心看到丈夫眼底的青色,隻以為是刻苦讀書所緻,越發心疼王樸生。
總算到了考試的日子,陳蘭心給王樸生收拾好考試要用的東西,送他出門。
“便是此次不中也不要緊,時候不到罷了。”
王樸生笑答:“如何說喪氣話,你該想想如何擺酒為我慶賀。”
清晨陽光不盛,要是正午便能看到王樸生的臉色白得吓人。
王樸生走了,陳蘭心去祠堂為他祈福。
郝璃去書房,發現門從裡面反鎖了。
果然如此!
王樸生天天與邪祟在一起,邪祟在他面前肯定不會露出真身,隻有等他離開才能探清虛實。
邪祟自來了就在書房沒出去過,完全不知道郝璃的存在,根本無從防備。
為保險起見,郝璃将尾巴繞至身前,狐尾輕輕搖晃,幾息後其身影竟變淡了不少。
她躍上窗台,戳破窗紙往裡看,因幻術的緣故她的身體不會在窗紙上映出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