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老大不高興就是猴老大不高興,猴老大不高興其他的小弟們就要逗老大高興!
巨猴站起來手舞足蹈了一通,底下的猴小弟們聽明白了意思,紛紛積極表現!
那三隻大猕猴原本是猴群的二把手,結果亂喊老大把老大坑成老二,自己變成三把手之後被猴大王狠罵了一頓,正愁表現機會呢!
它們仨霸道地把其他猴小弟兇走,占領了篝火前方場地最中央的位置。
然後捶胸的捶胸,翻跟頭的翻跟頭,扯着嗓子幹嚎的幹嚎,三隻猴愣整出群魔亂舞的動靜!
給一個中肯的評價,極其辣眼睛!
阿燕的位子離篝火近,物理上的辣眼睛,被仨猴整活兒掀起的塵土撲了一臉。
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阿燕第不知道多少次産生疑問,他好想告訴自己都是幻覺,狐仙來拜訪是幻覺,狐猴肉搏是幻覺,尊敬的師父跟狐狸和猴子一起喝酒,把臉喝得如同猴屁股也是幻覺……
或者他其實是中了狐狸的幻術?
現在發生的一切都是狐狸編織的夢境?
狐狸真可怕啊!
郝璃的醉意也被仨猴的‘表演’辣醒了幾分,趕緊擺擺手讓它們停下。
“都啥玩意兒這是,擱東北戲台子都給你掀喽!去去去!還是跳……”
想了想猴子跳舞……沒眼看沒眼看……
“都下去!看郝大王給你們整個!”
東北人才藝多,那是全國有名的!
最後一絲清明讓郝璃沒選親身下場,不然等她酒醒了指不定揪着尾巴毛怎麼說‘我真該死’呢!
狐尾顯形,赤紅如焰。
不!
那就是火焰構成的尾巴,根根毛發都是纖細的火苗,随風晃動。
郝璃心念一動,火尾便四散開來,如漫天火雨落下,绮麗非常。
火雨落地不滅,幻化成一隻隻小狐狸,足有千百隻。
每隻都不相同,表情各異,姿态各異,極其生動!
小狐狸們開始繞着篝火跑動,邊跑邊跳,好似在舞蹈,又像一朵朵紅色的花,時而綻放,時而合攏。
日西沉,月東升,星星點綴夜色,深沉的夜空成為了最合适的幕布。
是狐耶?是火耶?
是真實還是幻夢?
夜行的蟲兒們唱起了歌,猕猴們敲着木頭相和。
妖異的景象卻代表友情的祝願,自然的真理當是如此吧!
在許多年後阿燕仍然常想起那個夜晚,那是他第一次見識到真正的神鬼世界,那支狐火之舞也是他所見過的最美的舞蹈……
就是最後一段有點沒看懂……
郝璃感覺身上好像壓着大石頭,頭也疼得不行,這就是宿醉的代價麼……
等等?
宿醉!?
郝璃猛地睜開眼睛,昨晚的一幕幕如幻燈片般在腦海中回放,前面的畫面都還好,最後……最後……
狐狸的長眼睛變圓了……
酒意上頭興緻到,狐狸我呀耍藝俏,轉手絹來扭秧歌,誰感不贊演得妙!
她的一世英名……
全毀了啊!!!!!
吱嘎——
茅屋的門被從外面推開,少年阿燕端着水盆進來,水盆裡盛的是溫水,盆邊搭着塊方巾。
熱水是阿燕一早就燒好的,存在鐵鍋裡蓋上蓋子可以保溫。
方巾是從單道士上回下山買來的新布上裁的,本來單道士要給阿燕做新衣服,阿燕覺得天氣暖了袖子短點反而更涼快,碗洗幹淨了可共用,巾子是比較私密的東西,當然是給客人用新的好。
昨天的經曆讓他對郝璃親近了些,願意解釋一句。
“盆……叫……醒……”
端着水盆沒手敲門,叫過了裡面人沒應,但聽聲音已經醒了,所以他就直接進來了。
郝璃根本沒在意少年敲沒敲門的問題,隻想問他昨天自己是不是真的上頭到那種地步,然後她又馬上想到這小孩兒也是黑曆史的見證者之一……
讓她死吧!!!!!
阿燕迷惑地看着狐仙突然變出尾巴蒙住臉,不懂發生了什麼。
可能跟狸奴用爪子搓臉一樣,狐狸習慣用尾巴擦臉?
阿燕認為自己的猜想有道理,狐狸的尾巴又大又軟,比他用過最軟的巾子還暄乎,确實很合适擦臉。
如果不那麼掉毛就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