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
銜星低頭看着腳下。
她的身後是自己生活了差不多五年的地方,她的眼前是等待她征服的新世界。
終于開新地圖了。
銜星在内心默默吐槽,要是讓兩面宿傩去做遊戲,恐怕會賠的傾家蕩産,誰家玩家會在一個舊地圖裡強制待五年啊!!
也不知道卡卡瓦夏用了什麼方法光明正大地将自己放出來?不過無所謂,銜星自己也可以光明正大地出來,隻不過手段可能會暴力那麼一點點。
更何況她其實更想看看兩面宿傩究竟想在這個幻境裡玩什麼把戲,之前被他殺掉的人都在這個幻境裡嗎?
那五條悟那家夥會不會也在這裡?
發呆的銜星擡起頭,卡卡瓦夏和她正跟着一個鼻子翹到天上的人,他把他倆帶到一片搭建了無數棚子的地方。
卡卡瓦夏用手指着一個破破爛爛的棚子,又指了指兩眼茫然的銜星,示意她去那裡等自己。
銜星點點頭,暫時聽話地走到那個完全遮不了風擋不了雨的棚子下面,找了個塊看起來感覺的地盤就地一趟。
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不坐着。
這裡已經被她标記了,從此以後這片棚就是她的天下。
卡卡瓦夏滿意點頭,但又對她甯躺地下也不做那邊空着的椅子有些無語。
這小屁孩怎麼還有這種癖好。
銜星躺在地上繼續自己的發呆事業,享受難得安靜的時間。沒有彩虹屁的時光是多麼稀有。光秃秃的尾巴也被她抱在懷裡,頭上兩隻狐狸耳朵還時不時搖一搖。
眼前黃沙遍地的景象讓她想起了自己的某一次拔除咒靈任務,那次遇到的咒靈是個能夠控制沙土的特級咒靈。
要不是有關部門反饋那一片土地沙漠化過于嚴重,咒術界還真發現不了這個已經把大片森林變成沙漠并在裡面堆沙堡的咒靈。
别人在沙灘上堆的沙堡裡是面全是沙,但這個咒靈在沙漠裡堆的沙堡裡面卻全是人。
當時還是一級術士的她與這個咒靈打了幾天幾夜,終于在生死關頭領悟領域和反轉術式,踏進了特級的行列并殺死了這個用人體碎片堆沙堡的咒靈。
本以為成為特級咒術師之後的生活可以像五條悟說的那般美好:一聲令下,十萬輔助監督為我當牛做馬。
可誰知到頭來特級咒術師的自己卻成了咒術界高級牛馬。
可惡的五條悟,閑着沒事幹就喜歡畫大餅。
銜星又開始了每日一罵五條悟,在幻境中的五年裡她基本都在内心怒罵這家夥和兩面宿傩。
在銜星不知道罵了多少遍五條悟後,卡卡瓦夏終于回來了。
與卡卡瓦夏一同回來的還有很多眼神麻木宛如行屍走肉的人。與此同時又有一批行屍走肉從棚裡走出,朝着卡卡瓦夏回來時相反的方向前進。
銜星這才發現原來周圍這些破棚裡還有人住,可從她進來到現在,除了沙漠中的風聲她沒聽到一句交談聲,笑聲哭聲統統沒有。
仿佛這裡住的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一群靈魂早已死去多時的軀殼。
卡卡瓦夏以後也會變成這樣嗎?銜星想起卡卡瓦夏那雙漂亮的眼睛。
她伸出手,用體内的力量治療卡卡瓦夏回來後身上那一道道明顯的鞭痕。
俗話說三角形是最穩定的存在,她的體内雖然不是三角形但也很穩定。
銜星決定将它們分别取名為黑乎乎、綠油油、紅彤彤以及大冰塊。
黑乎乎、綠油油、紅彤彤、大冰塊在她的體内呈現出四足鼎立之勢。
黑乎乎是個擺爛哥,從出生到現在就沒見這家夥往外挪過一寸,一直縮在那一片一動不動,簡直比銜星自己還要宅。
綠油油是個勤奮哥,它經常會往黑乎乎、大冰塊那邊跑,似乎想要和黑乎乎、大冰塊一起玩,隻可惜黑乎乎完全不為所動,一心隻想擺爛。
而大冰塊……它都叫大冰塊了你還指望它動起來?
紅彤彤是個樂子哥,也是面具們的英雄母親離開之後出現在她體内的家夥。這家夥經常拈黑惹綠,不是踹踹黑乎乎就是挑逗挑逗綠油油,偶爾還要跳到大冰塊那邊蹦迪,就連脾氣好的綠油油都不是很想搭理它,離得遠遠的生怕自己碰一下紅彤彤就被它纏上。
銜星決定用綠油油的力量,無他,根據顔色她就能猜出這些力量七七八八的屬性。
紅彤彤一看就不靠譜,整天隻留一部分待在自己的那片窩裡,剩下一大半都在挑逗黑乎乎欺負綠油油,簡直就是一個活脫脫的街溜子。
街溜子哪有乖小孩靠譜。而且綠色可是原諒色,原諒色一看就是治愈系。
銜星一邊吐槽一邊小心翼翼從體内引出一小小小部分綠油油到手上,再輕輕觸碰卡卡瓦夏裸露在外的傷口。
幾乎是一眨眼,卡卡瓦夏身上那條暗紅色的蜈蚣重新變回了白皙的皮膚。
一旁的卡卡瓦夏瞪大了雙眼,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并不是傷口給他帶來的痛苦消失,而是那些曾經施展過神迹的黑衣人。
他們似乎也擁有這樣的力量:那群黑衣人曾為久旱的茨岡尼亞召來救命的甘霖。
銜星使用的也是和他們一樣的力量嗎?
她與那群人到底有什麼關系?
盡管腦中思緒萬千,但卡卡瓦夏卻依舊很感謝銜星為她治愈了傷口,畢竟在藥物稀缺的茨岡尼亞,因為傷口感染而死去的人不計其數。
“謝謝。”卡卡瓦夏低聲道。
銜星挑眉,這家夥就像是一隻貓,而現在這隻貓好像對她露出了自己的貓肚子。
“不客氣。”銜星快樂地搖搖頭,皇帝扮演遊戲她玩膩了,養一隻小貓也許也很不錯。
她想起了自己之前玩的名叫旅行青蛙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