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曲和成還是回了家，劉向雲見他回來“哼”了一聲，兩人相顧無言，曲南霜也懶得勸架。

天天吵他們自己不嫌煩，曲南霜很多時候都懷疑他們是享受吵架的感覺。曲和成享受自己做出的忠厚樣子又性格擰巴死要面子，劉向雲享受自己大嗓門能把人罵得不敢回話又擔心對方真的不回家。

曲南霜也不是小孩子了，她也不會像小時候一樣擔心父母吵架自己會沒地方去。她準備先回房間，跟父母說明天她要出門一趟。

這幾天市裡有一個美術展正在展出，她想着去看一看，透透氣。

“好，吃早飯嗎？”曲和成問她，“明天我不加班，烙幾個餅吧。”

曲南霜看了眼劉向雲，她沒什麼表情，眼睛瞟了一眼曲和成。

“行。”她說。

“你吃什麼餡？”

“雞蛋餅。”

曲和成又杵了一下劉向雲：“你呢？”

“一樣。”劉向雲表情松動了些，但語氣還是硬邦邦的。

倆犟種。曲南霜看着他們的表情轉過身進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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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曲南霜醒來的時候廚房就已經熱火朝天的了。

幾張雞蛋餅已經出鍋，她拿起一張吃，往廚房看了一眼，兩個人都在裡面站着，一個洗碗一個煮粥，中間隔了一間正新雞排。

她吃完了後就直接對着廚房說先走了。

廚房裡先是傳來一聲平淡的“嗯”。

曲南霜習慣了這平淡得像外人一般的叮囑聲，也沒回複，拿上鑰匙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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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術展廳在山前區湖濱路的一個美術館裡，離地鐵站有些遠，她在出站後掃了一輛共享電動車往美術館騎。

剛往前開幾步路那車就被一輛路口左轉的SUV追上來，電動車一下就被帶倒在地。

她今天穿着一條牛仔闊腿褲，褲腰帶上圍了一條銀鍊。

這一摔褲子上的鍊條挂住了電動車左邊的把手，手撐在柏油地面生生被壓出石子印來。

“小姑娘你騎車小心一點呀，這路口多危險怎麼不慢慢的？”車主降下車窗飄飄然道。

曲南霜沒直接回應他，站起來拍拍手上的灰，掃了一眼那輛白色SUV，車屁股上還貼着一個實習标。

左右也沒受大傷，就是剛剛倒地的那條腿有點痛，她不想争執，扶起車就想走。

誰知那車主下車看了一眼剛才相撞的地方，指着一處剮蹭說：“小姑娘你說說這怎麼着吧？”

“不怎麼着，你全責。”曲南霜已經扶起車，丢下這句話就打算跨上電動車離開。

“诶诶诶什麼意思？我車被你剮了！”

“你左轉我直行，誰的責任不是一清二楚麼？”曲南霜不想跟他扯皮，直接說，“不滿意你報警吧。”

她暑假剛考過的駕照，科目一的知識還是新鮮的，本來心情就不好，一點都不想跟人多費口舌。

“那我這麼大的車你肯定要看着點啊？”

曲南霜瞥了他一眼，緩緩丢出一句話：“沒腦子就不要再上路了吧”

周圍有好幾輛車疾馳而過，曲南霜把電動車挪到一邊不擋路，問那車主：“還不走？”

那車主罵罵咧咧地報了警，聽見他電話聲的那刻曲南霜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罵了句“神經病”。

交警過來的時候拿看見那小轎車上這麼一點點剮蹭都笑了，那車主手舞足蹈地對剛才的事故進行添油加醋，交警看他精神這麼足就先轉過眼神看了眼曲南霜。

曲南霜倒是實打實摔倒了，左邊腿現在還有點疼，膝蓋上一片淤青。

“我說他全責他不信，非要報警，那就随他了，多浪費警力啊，不好意思啊警察同志。”曲南霜坐在電動車的座椅上休息，一雙長腿撐在地上，雙手抱胸看着那車主，目光懶散，對對方的辱罵絲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