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貧民區出來,沈珂給好友打了個電話,那頭估計才睡醒,哈欠連天的。
“你看看現在幾點了。”
“哎喲,萬萬沒想到能被你這個瞌睡大王說這話,不才下午三點嗎。”
“幫我個忙。”沈珂打了個飛車,寬敞的後座開着暖氣,他舒展了下有些緊繃的身體,“警方手裡有個正在破解的硬盤,還有貧民區周邊的監控錄像,都幫我銷毀了,再幫我在下城區開個戶籍。”
“嗯??咋這麼突然?你這是遇上啥事兒了嗎?”
“嗯,好事兒。”沈珂哼笑道。
“聽你這蔫兒壞的語氣就好不了!得得,一會就幫你搞,回頭别忘了請我吃飯。”
“行,麻煩你了。”
第二天一早,跪在走廊上打瞌睡的小弟們聽見了一道上樓的腳步聲,二樓是他們的地盤,沒有刁民敢随便上來的。
小弟們一個激靈,剛擡頭就和踏上台階的沈珂四目相對。
青年今天穿了身低調的黑色沖鋒衣,但又好像嫌這樣太低調了似的,又在耳朵上裝逼兮兮地挂了一副小圓框墨鏡。
早就練就了一身在人群中精準狙擊最上級軍官的本事的小弟們一眼就認出了這人就是前幾天那個傻子!
唰!的一下,小弟們掏武器的掏武器,擒拿的擒拿,青年剛想說什麼,被黑子一把捂住嘴鉗住了手臂,正要給他膝彎來一下把人放倒打暈時,屋裡傳來他們老大的聲音:“放他進來。”
“我操了老大,那孫子又來了!他丫的怎麼知道我們據點位置的?前天明明蒙了他的……什麼?”
“她說放我進去。”沈珂“唔唔”的從他手掌裡發出含糊的聲音,大概是這個意思,半垮的墨鏡下露出他微微彎起的狐狸眼兒。
黑子見鬼似地瞪着他,又瞪向房門,最後才慢半拍地松開了沈珂。
“不好意思打擾了,你們接着跪。”沈珂打開門的同時回頭說,對着他們都相當有禮貌。
“操……”
等門關上,黑子才後知後覺。
“老蔫兒,這人他媽的比你還會裝逼。”
“看上去真……”
小弟們欲言又止,止欲又言。
“——真他媽欠揍啊。”
“葉莎,女性Alpha,三十三歲,現居住于下城區灰宿街道21号5-11,職業是私家偵探。”
沈珂一進來就把一個透明文件袋放到桌上。
對于最後那個自己沒交代過的設定,夏紗野沒有過問,也沒問他怎麼一晚上就搞定的。
收了證件和身份芯片,扯過一張紙和筆給他。
“寫。”
“?”
“未婚夫的所有信息,他的疑似出軌對象的大概長相,必要時可不可以采取暴力手段,證據要到哪種程度才算證據,說我愛你算嗎,親密接觸算嗎,砸了巨款算嗎,上床算嗎,寫清楚,免得成交時産生糾紛。”
沈珂眨了眨眼,不由笑了:“您怎麼真的跟私家偵探似的。”
夏紗野做了個“寫”的手勢。
沈珂拿過筆,剛寫下“池宴禮”三個字就說:“我快十年沒用過鋼筆了。”
夏紗野注意到他寫字用的左手,左手中指上戴着一枚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藍水晶戒指。
“這是池宴禮送的訂婚戒指。”沈珂注意到她的視線,主動開口道。
夏紗野顯然沒有興趣,連應付似的“哦”都沒有,直接轉了話題:“最新型監控探頭的覆蓋區域有哪些,給我個地圖。”
最新型的監控連接着報警中心,可以自動識别人臉并報警,罪犯和黑戶基本逃不掉。
夏紗野不可能整天閑得發慌盯着他的未婚夫,沒有安裝新型監控的地方,派黑子他們去看着足夠了。
沈珂聞言,拿出手機投出光幕,給她大緻畫了幾個區域。
“其實很少,更多的集中在上城區。”
“記住了。”
“我未婚夫那個人很敏銳,您……跟蹤他時一定要小心。”
沈珂把寫好的紙筆推還給夏紗野,上面除了人物信息外,隻有一行簡潔的:
“卸下槍夾并親吻對方的錄像證據。”
*
池宴禮,26歲,身高186,男性Alpha,兩年前畢業于帝國軍校,現任帝國第五軍部少校,為人幽默風趣、溫柔友善,擅長爆破狙擊搶,是目前星網上“最想被他抱”排名的第一位。
沈珂寫下的信息比夏紗野想的要客觀點,她本以為會看見一堆“多麼多麼英俊潇灑”“多麼多麼溫柔體貼”“多麼多麼完美的Alpha”之類的無用癡漢字眼。
至于出軌對象的長相,沈珂隻寫了個“長發”。
頭發的長度并不能鎖定性别,沈珂自己的頭發就到肩膀那麼長。
但起碼可以排除池宴禮的同事,帝國軍人不準留長發。
“老大,那傻子怎麼走了,啥情況啊?”小弟們還跪在走廊上,八張臉轉過來是八個不同的懵逼。
夏紗野把紙塞進風衣口袋:“卷毛跟我走,其餘該幹嘛幹嘛。”
小弟們如蒙大赦,都來不及搓搓自己凍麻了的膝蓋,麻溜爬起來一哄而散。
被點到的小弟笑嘻嘻迎上來:“老大,終于有我小卷兒立功的時候了?”
卷毛這人名副其實,有一頭爆炸般的卷發,星盜基地裡所有梳子基本都是被他梳壞的,每年白白多出一大筆開銷。
因為這事,老爺子曾摁着他強行把他剃成了個秃瓢,那晚卷毛嘤嘤哭了不知多久,第二天,夏紗野睜着雙滿帶紅血絲的眼睛跟老爺子申請,以後卷毛的梳子錢都她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