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誤入了蜘蛛的巢穴,然後被他的蛛絲纏繞得動彈不得。
夏紗野的眸光微動,她的吐字比剛才還要緩慢。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沈珂沒說話。
“失去貞潔就意味着在你的家族中失去存在意義,你至今得到的一切都會蕩然無存。除非智力有問題,否則你沒有理由毀了這一切。”
沈珂依舊沉默不語。
“我這兩天也思考過關于你的事。你愛你的未婚夫,所以你想要他出軌的證據。你說你把愛情和肉.欲分開來算,但那天在酒吧裡,你未婚夫說你的家族把貞潔看得比什麼都重,這和你給我的說辭相矛盾。”
“除非,你從一開始就不準備嫁給你的未婚夫,你不僅不想,還想毀了這個自己做不了主的婚約。”
“或者,”夏紗野停頓,她的眉頭皺了起來,信息素的味道侵擾得她開始有些難以維持理智,“你有另一個,我根本沒想到的目的。”
話音落下,鼻間那股茶與辛香味交織的信息素變得更加濃郁,不停地勾引着Alpha的所有感官神經,夏紗野的表情也從最開始的“無”,到現在露出排斥,可她的手卻開始不受控地回應Omega的邀請。
她掌住沈珂的一截窄腰,衣服下擺空空蕩蕩,很容易就能把手伸進去,一路從腰際摸到他光滑裸露的背脊,即使加了一條手臂,衣服套在沈珂身上依舊顯得寬大,輕易就摸到了他的兩片蝴蝶骨,抓住了被一根脆弱的防咬Choker所保護的脖頸。
沈珂附在她頸間的鼻息變得急促,但他一反常态地閉上了嘴什麼聲音也沒發出來。
他如果真的執意要勾引這個Alpha和自己上床,本該在此時叫得更加浪蕩。
可他的身體僵硬得一塌糊塗。
夏紗野那隻體溫過高的手,略顯粗糙的皮膚劃過他身體的觸感,那種讓人禁不住想要顫抖的絕對掌控的力量,本能地讓沈珂的呼吸變得雜亂不已,呼吸撲在夏紗野衣服上,沒撼動一絲她給予在他身上的力道。
黑色細帶從他脖頸上滾落,啪擦一聲,在夏紗野的手下就是這樣脆弱不堪,明明他還在她懷裡,松松垮垮的衣服不知怎麼的就被褪去,落到了地上。
沈珂渾身上下現在隻剩一條黑色的細繩内褲,夏紗野把手指順着邊緣插進去,勾住了一邊,再一用力就能全部脫下來。
沈珂在這個時候忽然推了她一把。
當然,沒推動,但夏紗野聽見他用蘊含着熱意的聲音低低說:“我隻相信……肉.體的關系。”
“你猜得沒錯……但不全對。說要找出軌證據是騙你的,我想知道你為什麼來帝國,來幹什麼,為了接近你才編的理由。和池家的婚約從最開始就不可能,他父母不可能同意,所以我還不至于為了這個犧牲自己。”
“最後……你問我到底有什麼目的。”
沈珂擡頭,濕漉漉的眸子望向她的眼睛,手覆蓋住了她的手,字音像在柔軟溫熱的舌尖上滾了一遍才吐出來。
“進來,我就告訴你。”
“……”
夏紗野猛地推開他站了起來。
沈珂一下子倒回沙發裡,沖擊讓他身子都彈了彈,一雙眼睛睜圓了望着夏紗野,還沒回過神。
夏紗野轉身就打開屋裡的水龍頭,狠狠地在水下清洗自己剛才觸碰過沈珂的手臂,洗一遍不夠,再擠洗手液洗第二遍。
沈珂就在後面看着她把整條手臂都搓出了泡沫,窗戶玻璃上映出她變成“川”字的眉頭和表情裡止不住的嫌惡。
不知過了多久,等冷水把整條手臂的體溫都降下去,夏紗野才慢慢轉過身來。
一轉身就看見沈珂還保持着隻穿了條内褲的姿态躺在沙發上盯着她。
見她看過來,他微微眯了眯眼睛,明明腰上還留有手掌的紅痕,但他居然笑了。
“你該不會……恐O吧?”
夏紗野剛才是強制拔高了自己的精神力恢複了理智,現在整個人都處于一種十分疲憊,十分惡心,十分反感的狀态,一句話也不想說。
沈珂卻像是看見了什麼有趣的東西,直勾勾瞅了她好一會,感覺比這段時間裡加起來打量她的次數都要多。
夏紗野不知道他在笑什麼。
隻看見個渾身雪白的家夥抱着肚子,把修長的雙腿翹到沙發靠背上去直笑。
笑累了,沈珂幹脆把腿一翹,像是在思考什麼,品鑒一樣地對她說:“葉莎。”
夏紗野看了他一眼,這是沈珂第一次叫她的名字,雖然是假的。
“你跟我想得不太一樣。”沈珂像是在自言自語,“你可能……還真和那幫貴族沒有關系,你和他們不一樣。也許……隻有你了。”
夏紗野:“……”
她實在不想被幾乎在沙發上倒立着的人評價。
地上有什麼東西,剛才夏紗野推沈珂那一把動作太大,不小心從她口袋裡掉出去了。
沈珂看見了,伸長手臂把它捏到眼前。
是一個拇指大小的指環,内側刻着一行小字。
“Happy 19th Birthday……2911年1月18日。”
2911,那不就是今年嗎?
沈珂愣了一下,扭頭看向夏紗野,他眨了眨眼,難以置信道。
“……你今年十九歲?不是三十三嗎?”
夏紗野的反應是,撇開臉,不想理他,也不想看他。但她沒反駁。
沈珂騰一下放下腿坐起來。
“你十九歲?你才十九歲?”
他反複确認,但都沒得到回答,不否認不就是承認嗎,他啪地一下拍住腦門,望向了屁股底下的皮質沙發,越看越懷疑人生。
十九歲?真的隻有十九歲?
那算什麼?
那他剛才豈不是在色誘一個比自己小了整整四歲的人?
真的假的?
真是…………操了。
家教良好的沈珂第一次沒忍住把髒話說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