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晉州。”猴頭搶先開口道。

李夢令聞言跟着點頭。

“晉州，叫什麼，說不定認識呢！”那人繼續追問。

“無名小卒，不值一提。”李夢令模仿着京城的口音。

“京城來的？”

李夢令搖頭：“林州。”

“林州去晉州不該走嶽州嗎？怎麼走邢州？”

就在他沒完沒了的時候，小二從後院過來了，适時打斷了他們的對話：“各位客官都起了，正好，您要的兩百張炊餅，一斤鹹菜，二十斤醬牛肉，八壺高粱酒八壺井水已經給您裝好了，馬廄裡的馬兒也吃飽了，等會兒您出發前給您裝車上。要不要去檢查一下？”

那個老大聞言，想起了什麼事情，調戲的眼神收起。

“不用了，我們自己裝。”說着就帶人出發。

猴頭落在後面悄聲對李夢令說：“明日再走，跟我們錯開。”

李夢令輕輕點頭，遞給他一個感激的眼神。

等他們都去後院，李夢令問小二：“這是昨晚才下榻的那隊行商嗎？”

小二仔細想了想回答道：“是，不過少了兩個人。昨晚上來了八個人。”

李夢令了然，難怪覺得聽到昨晚那兩個人的聲音。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遞給小二，然後悄悄躲在後院門口。

“姑娘，出門在外還是小心些。”小二在一旁不安地勸慰。

李夢令給了她一個噤聲的手勢。小二見狀，不再多言，扭頭去前廳擦桌子。

“老大，剛那妞不錯啊！”

“東西都檢察好了嗎？”語氣聽着有些危險。

“檢查好了！”語氣不似剛剛散漫，聽着有些緊張。

“檢查好了就麻利兒收拾東西出城，别忘了你出來是幹什麼的？”

李夢令還要再聽的時候，那猴頭突然拉開門與她正對上眼。

發黃又有些偏黑的臉上一雙銅鈴一樣的眼珠子盯着她。眼白很多，瞳仁很黑，放在那樣一張臉上有點吓人。

李夢令忍不住一激靈。

對方輕聲威脅道：“不該打聽的别打聽。”然後就把門關上了！

“猴頭，怎麼回事？快走！”

“來了！”

剛剛那一吓，李夢令心有餘悸，總感覺他們不是普通的商隊。

但是昨天夜裡偷偷查看後院的馬車上運的都是些布匹，藥膏，胭脂，香膏等普通貨物，這些在北地雖不多見，也算正常的貨物，沒什麼特别之處。

看着他們從後院的門離開，李夢令才回去接着吃她的餅子。

“小二，他們常來住店嗎？你怎麼提前就給他們準備餅子了？”李夢令一邊咬餅子，一邊問一旁忙碌的小二。

“他們昨晚就吩咐過了！再說，來這住店的商隊差不多都點這幾樣，然後趕兩日路程去季州。”

小二使勁擰了擰手裡的抹布，水從抹布裡面被擠出來落在盆裡，然後補充道：“隻是沒想到他們第一次住我們這店，就像熟客一樣！”

說完他就端着水盆回後院了，感覺明顯沒有早上熱情。

李夢令在邢州又待了一日，各處打探了途徑邢州的行商都會裝什麼貨物。發現昨夜那群人裝的東西确實沒什麼不同，甚至比别的商隊更普通。别的商隊有偷偷運糧食的，有運草藥的，有運礦石的，甚至聽說還有運奴隸的。

但是直覺告訴她，客棧碰見的那隊人不是普通的商隊。

不能再多留，她索性寫了信，将所見所聞悉數記錄下來，托人送往京城。一封宋府，一封讓宋玉蓉帶到江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