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們已經跟北狄在打仗了,這些人怎麼還會與敵國進行交易?”李夢令想不明白,他們在季州那邊辛苦守邊,大啟的百姓卻在這邊偷偷給北狄人供應物資,甚至販賣自己的百姓?
“邊地苦寒,如果當地的父母官不作為,甚至放縱,這種情況并不奇怪。真正知道自己在作惡事的人占少數,多數人也隻是為了一口飯吃。這幾年西北各地的天氣惡劣,百姓隻能依靠行商勉強糊口。”
這些李夢令也有所耳聞,尤其是晉州這邊,去年春夏就是持續幹旱,到了冬天又十分寒冷。
李夢令想到京城,想到雲記,想到皇宮。京城的人和西北邊境的人過的仿佛兩個世界,在京城天熱了有水車,有冰鎮的水果和酥酪,有各色的點心。貴人們甚至不用出門,就有人将這些東西送到他們身邊。
江殊晔看着李夢令的表情逐漸沉郁,便安慰道:“晉州城的行商這麼嚣張,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晉州刺史,非常的貪财好色。我們這次事情查清楚之後,就給他們一窩端了!嗯?李姑娘覺得怎麼樣?”
李夢令冷“哼”了一聲,惡狠狠地說:“豈止,我還要把他押到你們聖上面前,好好看看,這就是他選的官員。禍害百姓,出賣國家,是大啟的大漏勺!”
江殊晔挑眉,心想這樣在京城會記恨。且不說晉州這位後面有哪位在撐腰,但就是文啟帝也經受不住有人這樣下她的臉面。
但她又覺得這是李夢令能幹出來的事情。不過真這樣,江殊晔覺得也不錯,誰讓這些人着實可惡,恨不得榨幹普通人最後一滴血供養自己。如果京城那些貴人們日日閉着眼睛在富貴窩裡享受着供奉,卻不顧百姓疾苦,國家遲早要完。
“你笑什麼?”李夢令見江殊晔不說話,隻是對着她笑,十分不高興,說:“你不應該跟我一起罵他們嗎?”
江殊晔這次忍不住笑出聲:“自然,我還要跟你一起把他們都一網打盡。不過此行,還是那句話,先保護好自己。”
“這是自然,我還沒蠢到那種地步。”李夢令答應道。
“公子,到了!”明心駕着馬車來到一戶人家的大門口,是個十分宏偉的宅子。
他們剛停下馬車,宅子裡便有人迎了出來。
“恭迎少爺,少夫人。”一個老頭,一個年輕小夥子。
江殊晔下車,伸手扶李夢令:“夫人慢些。”
李夢令咬咬牙,抓住他的手腕下去。答應的事情,勉強配合下。
他們進屋之後,就看見林硯大拉拉在那喝茶,周太醫坐在他對面。
李夢令俯身給周太醫行禮,周太醫沖她颔首微笑。
“喲,這不是.......”李夢令扭頭沖林硯寒暄。
“這不是表弟妹嗎?”林硯搶先開口,打斷了她的話。
李夢令一下頓住了腳步,給他一個白眼,在旁邊找個位置坐下。
“哎,弟妹怎麼不說了?表弟妹?許久沒有看到表哥,見面也不知道喊人?表弟,你快管管啊!無法無天了要.......”
李夢令沒想到冰天雪地裡還能聽見了叽叽喳喳的鳥叫,煩得很。
林硯還在一旁不罷休:“哎,表弟你怎麼不說話啊表弟?看哥哥給你安排這宅子怎麼樣,氣派不?”說着伸手拍了下江殊晔,準備摟着他參觀,被江殊晔一個閃身便躲開了!
“宅子不錯,你怎麼來了?你們錦衣衛不會也要待在這宅子裡吧!”江殊晔看他大拉拉地往這跑,沒個忌諱。
“你說說你,我費那麼多心思,花這麼多錢,還不讓我住住這宅子。你放心,我現在是你表哥,又不是外人。”林硯解釋道,又賤兮兮地說:“不會打擾表弟跟表弟妹重逢叙話的。”
說完林硯要一臉調笑意味地看着李夢令。
李夢令從來沒見過這麼煩人的人,伸腳就要踹他,林硯躲着她跑到了院子裡。
“别,這裡面的擺設可都貴着呢!”
于是,兩人你來我往地在院子裡打了起來。林硯一邊跟她打還一邊評價:“這下勁兒有點小,再大點我就倒了!”
“這下還行,就是你太矮了!”
“喲喲喲,可以的嘛!進步很快。”
江殊晔在一旁看着,在李夢令快打累的時候,讓明心去幫忙。
終于,林硯終于在前後夾擊的情況下束手就擒:“不打了不打了,你們兩個人欺負我一個,不公平!”
“欺負的就是你個話痨子!”李夢令擒住他的手臂惡狠狠說着,“煩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