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林硯都查到了什麼？”李夢令問他。

“你過來看看。”江殊晔手指點了點桌子上的東西。

李夢令走過去，坐在她旁邊看起來。然後感受到一抹視線盯着自己看。

“你看什麼？”李夢令問他。

江殊晔低頭笑了一下，回她：“看你好看啊！”

“咦~”同樣的話被江殊晔說出來，她覺得有點惡心，伸手抹了抹他的衣服，好像沾了了不得的髒東西，要再還給他。

江殊晔不再逗她，等她靜靜看完，天寶就在一旁玩耍。

上面說了隐月閣的安排，說了隐月閣的日常商業經營内容，說了隐月閣的關鍵人物，但并沒有人提到隐月閣跟北狄有什麼關系！

“那我們這趟入虎穴有什麼用？當初應該直接讓林硯把隐月閣圍起來，這樣月娘也跑不了了！”李夢令不理解，這上面許多重要的内容都跟林硯和江殊晔之前調查的差不多，她這一趟的作用并不大！

“我們有了隐月閣閣主的畫像就是這趟最大的收獲。之前并不知道隐月閣閣主什麼時候出現，隻知道她一直想發展江南的關系，想要結交劉老爺，所以才讓林硯弄來了劉老爺的請柬，引蛇出洞。”

“隻是沒想到打草驚蛇了！”李夢令想不明白到底哪裡出問題了，問：“到底什麼地方出纰漏了？”

江殊晔沒說話，拉起她的手翻開。

“怎麼了？”

江殊晔點了點她手上的幾顆厚繭。從正面看，倒是有白皙柔美的樣子，可是翻開掌心，全部是她練功留下的痕迹。

李夢令嘟了嘟嘴：“這還能給發現。”然後恍然大悟：“難怪當時要送我镯子，還非要讓我戴上去！她肯定在幽夢樓就發現了，那時候她還遞給我書看！”

“至少，我們現在拿到了隐月閣的賬目和月娘的畫像，多虧了常先生，我們現在也知道月娘的身世。現在順着這條線，早晚會弄清楚的。”

李夢令點頭，說：“這月娘也是個可憐人！”

“她很壞的，她抓了很多人。我娘也找不到我，我娘就沒有做壞事！”天寶也聽說了些月娘的事，開口反駁道。

“是啊，她抓了别人，是她壞，别人抓了她的孩子，别人也壞！這不能當做她可以做壞事的理由。”李夢令捏了捏天寶的臉。

“我們是不是可以回季州了？”李夢令轉身問江殊晔。

江殊晔心不在焉地點頭：“是，再有兩三天吧！”

“明天不行嗎？”李夢令問，天寶在一旁點頭如搗蒜。

“觀察下北狄那邊的異動。如果隐月閣确實跟北狄關系密切，那月娘他們很可能已經逃往北狄了！晉州西北側的山路崎岖且隐蔽，他們很容易從那裡逃脫。之前山那邊是阿史那大王子的勢力範圍，現在就說不準。如果已經被鐵木托控制，之前想暗地裡通過隐月閣做什麼，現在可能就沒什麼顧忌，直接從這邊攻打晉州。”

“攻打晉州？晉州附近的守邊将領是誰？孫晨祥孫将軍？”李夢令有些不确定。

“是。”

“我聽說孫将軍，似乎是太後一手提攜上來的人，跟前任閣老文閣老，關系密切！聖上居然還留他在邊疆帶兵，看來咱們這位聖上，有幾分氣魄！”

江殊晔看她一眼，說道：“慎言。這話在我這裡說說就算了。小心被别人聽到，妄議聖上，可是死罪！”

“知道了，我這不是沒跟别人說嘛！”李夢令覺得他有些小題大做。

“孫将軍那點兵力就算反了也成不了什麼氣候，但是如果北狄真的打進來，他并沒有什麼實戰經驗，我擔心他守不住。晉州城破了，不但百姓遭殃，你外祖父他們也會腹背受敵，分身乏術”

“那你跟聖上說，讓他派人過來！”

“我已經修書給聖上陳述這邊的情形，以及我的猜測。林硯那邊也會向聖上複命。但是經過這一次的宮變，朝堂清洗，京中已經沒有可派的将領，至少沒有比孫将軍更适合守晉州的将領！”

“哎，都是一家子兄弟，反來反去做什麼？”李夢令想不通。

三天後，晉州邊軍被北狄軍夜襲，敵軍在後半夜沖進晉州邊軍大營，殺了孫晨祥，割其頭顱，挂在北狄行進的大軍前挑釁大啟士兵。晉州邊軍失了主帥，群龍無首，隻剩孫将軍手下幾個将軍勉強穩住局面，與敵方作戰。

兩日後，狄雲帶領一隊人馬從季州邊境趕往晉州邊境，手持聖谕，接管晉州邊軍，此時的晉州邊軍傷亡慘重，将領們也都十分狼狽。以往北狄和大啟交戰，都會在季州開戰，甚少在晉州打仗，他們實戰經驗相比季州邊軍要少的多。

但是聖上平白指了一個季州邊軍裡面的一個年輕将軍就過來做主帥，他們不服氣。狄雲來到這裡時，并沒什麼人願意給他好臉色。盡管有些老人知道這是狄老将軍的後代，還有些人是狄雲父親的同僚，也不願意觸别人黴頭，隻能閉嘴不吭聲。

這些也都在狄雲的意料之中，他并不着急，隻是在大帳裡面看地圖，或者帶着宋勳甯一起巡視晉州邊境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