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頌祺對她笑,“嗯,來看彥禮。”
“我猜也是。”蕭願看此刻臉色極其難看的商彥禮,也不敢多說什麼,又是在劇組,大家都在忙,副導演在給鄧子懿講戲。
整個劇組這會兒的氣氛可謂是烏雲密布,氣壓極低,有種随時都會大爆發的感覺。
趙頌祺也怕打擾到他們拍攝,這會兒商彥禮又在盛怒中,便把想說的話先咽回去,走到一旁和沈樂遊站在一起。
很冷,本來近日天氣就不正常,夜裡山中的氣溫低到快零下,光是這樣站着,她冷得發抖。
商彥禮在不遠處聽着副導演跟鄧子懿講戲,能清楚看到他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難看,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蚊子。
趙頌祺視線一直在男人身上,穿着高領毛衣的商彥禮總覺得非常非常迷人。
可能衣領遮住了脖子,那張俊美無俦的臉被強調,五官就格外清晰。
“好冷,不知道要拍多久,我們要不回酒店去等吧。”沈樂遊攏了攏衣服,提議道。
這竹林裡不止冷,還總感覺陰森森的,要不是人多,他得被吓破膽。
“你讓司機先送你回酒店吧,或者去車裡。”趙頌祺說。
沈樂遊不樂意,“那我不要,我陪你等,萬一我哥突然發瘋趕你走怎麼辦。”
聞言,趙頌祺笑,“樂遊,謝謝你。”
沈樂遊反而不好意思,“嗨,客氣。”
商彥禮沒有理會趙頌祺,可在和副導演說話時,眼角餘光時不時地會往趙頌祺這邊看。
發現她還在,他緊皺的眉頭就會松開一些。
沒多久,又重新開拍,打闆的聲音在林中格外清脆。
趙頌祺又悄悄來到商彥禮旁邊,進入工作狀态的商彥禮心無旁骛,視線都在監視器屏幕上,并沒不會注意到其他。
旁邊的小桌上,還有他畫的分鏡。
他經常都會用手畫分鏡,畫工很不錯,幾筆線條就能勾勒出一個惟妙惟肖的人像。
趙頌祺在看商彥禮,沈樂遊在看她。
沈樂遊突然就覺得趙頌祺這個人很矛盾,不辭辛苦跑過來探班,哄他哥,此刻眼神那麼深情,可是她卻又好像沒在這個世界裡。
像個隔岸觀火的看客。
“嫂嫂,我能問你個問題嗎?”他小聲說。
趙頌祺沒答話,擡起食指放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姿勢。
現在拍攝中,他們要是在這聊天,商彥禮才會真要趕他們走。
這場戲在不知道NG多少次後,終于在趙頌祺的瞌睡中過了。
趙頌祺覺得自己眼睛都快睜不開,下飛機後又坐了兩個小時的車,到現在淩晨一點鐘,她疲憊極了,終于聽到收工兩個字。
場務在收拾片場,劇組都是住在酒店,全部都要回山下。
趙頌祺也沒管商彥禮是不是和自己住一間酒店,見他上了車,她後腳跟上去,坐在他旁邊的空位上。
商彥禮先是一驚,随後瞪她兩眼,卻沒趕她下車,隻是别開臉不看她。
開車的是商彥禮的助理,老闆都沒開口說話,他自然更不會說什麼。
“你打算一直不和我說話嗎?”車子開出去後,趙頌祺溫柔的聲音在車裡響起。
“我沒什麼和你可說的,趙頌祺,我不是讓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了嗎?”商彥禮言語和神情都非常冷漠,若不是在車上,他可能随時都會甩袖離去。
趙頌祺臉上噙着柔和的笑意,伸手去握他的手,“我知道你在說氣話。”
“你真把你當回事了,誰和你說氣話。”商彥禮用力把手抽回來雙手環抱,藏在胸口,神情模樣倨傲,不像生氣,倒更像是在撒嬌。
“彥禮,我沒有輕飄飄的,我也沒有不在乎你。”趙頌祺也不在意他是不是有在聽,隻是想把自己的态度告訴他。
這兩天她想了許多,也許真的就猶如陳方說得那樣,自己的反應在他看來就是漠不在乎,所以他才那麼生氣。
“你知道我向來不愛去争論和吵架,所以我希望能在你情緒平複下來後,我們再談事情。”
“還是說,你希望我和你争得面紅耳赤,誰都不肯相讓?”
商彥禮冷哼一聲,沒答話。
緊皺的眉頭卻舒展不少,但還是不願意看她。
有時候,他還甯願争吵,雙方有來有回,這樣才算是情侶間相處的樣子。
趙頌祺大老遠跑來找自己,肯定也是在乎自己,他很享受這樣的寵愛和用心,可這根本不夠,他還要更多,不管是愛還是關注,他要得隻有更多,更熱烈深摯的愛。
一想到她拒絕訂婚,他心裡就有一股子無名火,這火郁結得越來越大,沒有出口發洩。
甚至隐約有種,她随時都會抛棄他的感覺。
他沒有回應,趙頌祺沒有再繼續說,不然顯得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