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落音,祝蘅和紀青妩俱是愣了一下。
祝蘅反應過來,眼睛亮了起來,她先前怎麼沒想到呢。
她當即問道:“阿妩你覺得我哥怎麼樣?”
紀青妩卻想起了方才周夫人見到自己後那凝滞的表情。
從前她上學時常來安定伯府,周夫人待她很好,甚至可以說憐惜,有時給祝蘅買吃的用的,也會給她買一份叫祝蘅給她。
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呢。
紀青妩陷入回憶,大概是去年,祝和玉考中了進士被分到吏部,那時她去安定伯府尋祝蘅時,總歸是不經意的遇到祝和玉。
兩人偶爾會在廊下說幾句話,多是祝和玉先開口。
因對方是祝蘅的嫡親哥哥,紀青妩也不好拒絕,也隻能順着說些什麼。
後來趁祝蘅不在,周夫人把紀青妩叫到了房中,說了一些話。
……
“我知道你和阿蘅玩的好,這些年看在阿蘅的面子上,我待你也不薄。”
“我不求你因這點小恩小惠記我們府裡的好。”
“隻希望你不要生了旁的心思,恩将仇報才是。”
安定伯府原本的境況和忠毅伯府差不多都是落敗的世家,可自打祝和玉考中進士後,一切便不同了。
周夫人對他寄予厚望,希望他将來能娶一個幫助他仕途的高門閨秀,将來也好步步高升,給她掙個诰命夫人,将來光耀門楣。
她見不得祝和玉瞧紀青妩的眼神,更不想祝和玉因沉迷美色耽誤了大好前程,自己的兒子不好訓斥唯恐傷了母子感情,便隻能敲打紀青妩。
紀青妩在繼母手下讨生活,察言觀色已成習慣,又哪裡不明白周夫人的意思。
雖她從未對祝和玉起過心思,可這話又難以對周夫人直說,免不得認為她故作姿态。
況且,周夫人說得沒錯。
她沒有薄待過自己。
自己又怎麼能恩将仇報。
後來,她便極少再去安定伯府上尋祝蘅。
回過神來,紀青妩對上祝蘅期冀的眼神,她搖了搖頭:“不可。”
祝蘅驚訝:“你看不上我哥?你别看我哥現在隻是的吏部員外郎,可是我覺得他将來一定會有一旦成就的,到時候你就可以做官太太,再說我哥生的也俊……”
眼見祝蘅為了說服她,小嘴還要些秃噜什麼。
紀青妩連忙打斷她:“停,阿蘅你也知道我府上的情況,柳氏如今又想拿我的親事換好處,若不是有足夠的聘禮,又或是不容質疑的權勢,柳氏又怎可能答應提親。”
祝蘅聞言也反應過來,心疼的抱着她:“阿妩。”
紀青妩拍了拍她的背,示意自己沒事。
夜深了,兩人睡在一張床上。
祝蘅睡不着,就問紀青妩将來的打算。
紀青妩将自己先前的計劃同祝蘅說了個大概。
祝蘅立馬表示支持,她似乎想到了什麼,又說:“今年的曲江宴又快要開始了,到時讓我哥弄張内場的帖子給你。”
曲江宴當天會有許多世家勳貴子女赴宴,主要活動是吟詩作對,飲酒作樂,更有許多人趁機在此宴上相看,每年宴會上都能成就不少良緣,紀青妩若是想嫁入高門,這曲江宴便是個認識世家子弟好機會。
紀青妩:“多謝阿蘅。”
祝蘅不語,紀青妩側眸,發現她已沉沉睡去。
第二日,兩人都起晚了。
祝蘅焦急的起身,随手接過丫頭遞過來的面巾擦了把臉,又催促梳頭丫頭給她梳個最簡單的發式。
她倉促同紀青妩說:“今日教琴的女夫子嚴厲的很,遲到要挨罰的,我來不及送你了,我讓府上派車送你回去。”
紀青妩應了。
隻登上馬車時,擡眸卻見車内還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