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誰讓你變之前不去查查人類的律法，上次看到你問那什麼正當防衛就想笑你了！”姜檀邊找紙筆邊吃瓜。

她作為司命神，也就是天界的高級打工人，任何小世界裡發生的事都是想看就能看的。

“要我說，對方拿出〈野生動物保護法〉的時候，你就應該立即找個水缸跳進去，然後再嘩啦探出腦袋，假裝藍色都是染出來的，告訴他其實你就是一隻普通的灰~鴿~子。”

還差隻筆，她邊翻邊繼續嬉皮笑臉地點評道：“不過就以你那麼裝的性格，想也不可能讓自己變成平平無奇的灰鴿啦。”

“你還有三十秒。”戚行聞充耳不聞，站在門口微笑着催促。

因為今天恰好要開一年一度的神議大會，所有位居神位的存在都必須準時到場參與，戚行聞不想回來也得回。

本來心情就差，姜檀還在那補刀。

“别急别急，這不就好了！”她施術瞬移到門口，輕松道：“走吧走吧。”

神議大會的主要内容其實就是述職。天庭現在走的風格是現代與傳統并存，雖然有辦公樓和會議室，但這個流傳千年的大會依舊選在宮殿開。

“之後那個學術會議要帶的論文你寫完了嗎？”

“嗐，我都打算放棄了，最近巨忙，壓根來不及查資料。”

“诶，聽說地府那位新上任的閻王還在一年的考察期裡？”

“是啊，真不知道應符桑怎麼想的，他選的這個繼承人能力完全不行啊，聽說那邊現在一團亂。”

“好像那個陰律司的判官也還……”

走到前面，吵鬧聲終于漸熄。

這一任天帝循古，換句話說就是儀式感很強，要求參會人員都必須身穿古制官袍。而且到這附近時就會被禁用術法，殿外的兩百級台階隻能靠兩條腿爬上去。

“特麼真當自己個是皇帝了，無語。”姜檀一隻手提衣擺，一隻手擦汗，氣喘籲籲地總算走到門口。

她偏過頭，正好發現戚行聞面色不佳，了然道：“在擔心那邊？沒事，一個小時就能開溜，那邊大概也就過去半個月吧，人家不是和你說了一個月後才回去嗎，不急。”

戚行聞沒說話。

“就算你懷疑的對象是正确的，我們也能提前監視到他的動向，對方掀不起什麼浪的，不要太緊張。”

“但願如此。”戚行聞總覺得有些心神不甯。

……

應符桑本來是打算一個月後再回去，但隻要是放空的時候他就會想起那隻“不存在”的假山雀，總會好奇它是不是已經消失了。

因此開學第二周的周末他就回了趟應家。

當他提着行李箱推開大門時，看到的是正帶着一衆傭人打掃衛生的張媽。

聽到聲響，張媽下意識停了拖地的動作看向來人，驚喜道：“哎呦，是小少爺回來啦！”

應符桑和她打了聲招呼。

據她所說，應承琅在隔壁市上學，這周不回；時素影和好友約着打牌去了；應守川和應德清這個點都還在公司。所以，應符桑暫時不用去應付任何人。

用鑰匙打開閣樓的房門後，薄灰迎面撲來。他沒急着進去，而是站在門口默默打量裡面的陳設布局。在判斷一切正常後，他才邁步走了進去。

放下東西，應符桑首先就去看窗台邊的鳥籠。他走之前放的食已“空”，水還剩一半，而裡面那隻山雀還和離開前一樣，好端端地在那。

它站在栖木上閉着眼睛，腦袋埋在羽毛裡，似乎正在睡覺。

“不存在”的假山雀居然還“存在”。

它什麼時候才會飛走呢？

又觀察了一會，應符桑才去将留了縫隙的窗戶完全打開來通風。

之後他又将東西都收拾了一番，忙完再去看時，卻發現山雀還保持着一動不動的姿勢，可是，他記得這隻鳥睡眠并不沉，很容易醒……

疑惑湧上心頭，手指穿過鳥籠縫隙，應符桑準備很冒昧地輕輕戳一戳對方。

“咚咚咚——”

就在這時，他的耳邊忽然傳來大力敲擊門闆的聲音。

應符桑隻好收回手，先去開門。

本以為是張媽有事找他，沒想到來人居然是——

“應、符、桑。”應守川站在門口，滿臉愠色，兩隻眼睛死死瞪着他。

對方西裝革履，衣服都還沒換，估計是剛從公司回來就跑來找他了。和應承琅上次差不多，估計沒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