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人翻過來,眸中閃過驚豔之色。
這不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嘛!
近日勾月山莊易主,凡間有頭有臉的人物都送來了賀禮,沈家也不例外。
有人看見沈家主親自帶着禮物登門拜訪。
在山莊裡足足呆了半天,被山莊的侍衛送了山腳才離開,這可是前所未有的待遇。
到底是什麼樣的禮物讓勾月山莊如此重視。
有人去打探,都被沈家主二兩撥千斤應付了過去。
他回到書房,想起這次的成功會使沈家的地位扶搖直上,不禁露出了笑容。
從一開始他就笃定新莊主會收下這份賀禮。
因為他曾在勾月山莊見過一幅畫像。
為了找到畫像上的那個人,他派出了無數的人尋找,甚至去往魔界妖界。府裡還有與那人相似的面容的人,就怕在易主這天沒找到那人,也能拿來做備選。
沒想到還真被他走了狗屎運。
不,怎麼能叫狗屎運呢。
這可是上天注定!
否則他們家的傳家寶怎能恰好治好他呢。
*
在印記的包裹中,連溪早已失去意識,直到長久之後醒來,他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宿主,你終于醒了!”腦海中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連溪驚喜道:“系統!終于又聽到你的聲音了,你知道讓我多有安全感嗎?!”
“嗚嗚,宿主。”
仿佛有兩個小人抱頭痛哭的畫面出現。
深情互訴衷腸之後,系統問出了疑惑:“宿主,你到底去哪兒了,我怎麼也沒找到你。”
“回到了過去,見了夜燭。”連溪突然想起穿回之前的事情,“對了,我不是咳血了嗎?現在……”
“現在沒事了。”
連溪摸向鎖骨處的印記,卻沒有任何感覺,“怎麼解決的?”
系統:“用蠱蟲壓制的。”
連溪:“……?”
他疑惑地“哈”了一聲,“可在回來之前,蠱蟲才被紫溪殺死。”
“等等,現在是什麼時間?”
系統告訴他真相:“在勾月山莊,岐月沉剛當上莊主的時候。”
連溪手撐着額頭試圖回憶:“當初我們怎麼來的勾月山莊?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系統語氣複雜:“是沈家發現了中毒的你,看你姿色不錯,想把你獻給岐月沉做籌碼。正巧他們的祖傳蠱蟲能壓制你體内的毒,便給你下了情深蠱的子蟲。”
通過系統的陳述,連溪這才捋清了事情的始末。
他帶着蠱蟲回到過去,在紫溪的幫助下殺死了蠱蟲,可蠱蟲的作用從一開始就不是為了讓他愛上别人,而是為了壓制體内的毒,因此蠱蟲被殺以後,他體内的毒爆發才會咳血。
再回到現在的時間點,沈家為了壓制毒下蠱,他會再經曆之前發生的事情,再回到過去。
從第二次輪回開始,他就要陷入莫比烏斯環了。
“怎麼才能跳出去?”
這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這時,“嗞啞”一聲細響,連溪擡頭,與來人對視。
身着一身藏青的男子走了進來,臉如刀削,眼神陰冷如薄刃,隐隐有殺氣潛藏其中,周身氣質自成一派,看着就是個不好相處的。
岐月沉的上位從來都不是用的好手段。
“你醒了。”
每一個醒來的人似乎面對的都是這句話,連溪眼露迷茫,“您是?”
這是他與岐月沉的初見,連溪隻能裝作不認識他的樣子。
岐月沉竟乖乖報上了名字。
連溪有些驚訝,與岐月沉那雙森寒的黑眸對視,“怎麼了?岐莊主。”
“睡了這麼久,頭可還疼?”
連溪誠實地點頭:“有些隐隐作痛。”
他話落,岐月沉就上前把他的頭按在雙腿之上,伸出手指扶在他太陽穴處,以一種輕柔卻不容置疑的力道給他按摩!
連溪瞪大眼睛:“岐莊主!”
下一秒,他阻止的動作就停在半空中。
“你可知,幾日前沈家主把你送給了本莊主。”雖是問句,卻是在通知他。
頭疼有所緩解,可連溪不解地“啊”了一聲,“岐莊主是不是誤解了什麼?”
“沈家欠了山莊東西,拿你做抵押。”岐月沉居高臨下,深邃雙瞳中氤氲着涼薄寒意,無端讓人脊椎發寒。
“可我并不是沈家人……”連溪試圖辯解。
“是或不是又如何?”他似笑非笑,連語氣都變得柔和了一些,“現在你是我的人。”
連溪提醒他:“岐莊主,你是男人,我也是男人。”
他就這麼靜靜地看着連溪,好像在說這有什麼。
連溪沉默下來,和岐月沉都在一起十二年了,他哪會因為一句話改變主意,心想自己在做什麼無用功。
可是他怎麼會對一個才見面的人如此親切,連溪慢吞吞地與他對視,試探地問道:
“我們之前是不是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