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弄按了按跳動的太陽穴:“若他發現你的身份,那我就炖了他。”
桑離露出兩隻眼睛,滴溜溜地轉,不知道想到什麼,好奇問道:“你吃過人嗎?”
沒等酒弄開口,桑離猛地反應過來:“嗯吃過的。”
酒弄:“?”
桑離又眨眨眼看向他:“不知道是我的滋味好吃,還是他的好吃?”
酒弄:“……”
他心想算了。
“不吃别人。”
桑離這才将眼睛一彎,露出笑來:“兄長對我真好哇!”
酒弄無言,心道兄長隻吃你還算好嗎?
這小骷髅的腦子似乎不太行。
“出去吧。”酒弄神色如常,帶着桑離走出轎門。
桑離跟在後面,身體還挂在酒弄的身上,他還不想下去。
酒弄見狀,一把将骷髅扯下來放到旁邊地上,桑離馬上又鑽到他的身後去。
酒弄瞥他一眼,面上無奈:“那你就跟在我身後。”
說完走到薛景旁側。
薛景方才見桑離跑進去,雖然懊惱,但也不能追進去,就帶着小孩在這外面守着,現在見桑離跟着酒弄出來,桑離又躲在他身後,隻以為桑離是被他弄惱了,不想見他。
于是馬上道歉:“抱歉,方才的事不是我有意為之,冒犯了桑公子。”
酒弄漫不經心道:“無礙,他膽子小,以前心裡有疾,不願被别人碰觸罷了。”
桑離:“?”
薛景聞言,心疼地看了桑離一眼,桑離生得如此美貌,又心中有疾,不願被人觸碰,這種話聯系在一起,很難讓人不想歪。
他覺得更抱歉了:“那我實在是……”
“不必介懷,他這樣已久。”酒弄随口道,“讓他獨自在那兒一會就好,他不會記着的。”
桑離不高興地瞥酒弄一眼,暗暗捏住酒弄的腰帶,心道他隻是不願被人類碰觸罷了。
也不知道薛景聽不聽得懂。
他是很願意被酒弄碰觸的!
“好吧。”既然酒弄都這麼說了,薛景也不好再介懷下去。
如此他也終于明白了,可能不是酒弄占有欲強,而是他深知桑離不願被人觸碰,所以主動幫忙擋人。
這麼一想,酒弄身上就多了些平易近人之感。
雖然這個所謂平易近人,和酒弄根本是一對反義詞。
“現在到哪了?”酒弄見把他糊弄住了,便主動開口詢問。
薛景回神過來,道:“已經過了半路,很快就能到山下了。”
“不是說奇霧裡很多危險?”酒弄還想見見有多危險。
薛景道:“也不知道怎麼的,今天那些怪東西都沒有出來。”
他琢磨了下:“或許是有什麼更厲害的震懾住它們了,我們還是得當心,小心為上。”
更厲害的東西,或許指的就是酒弄本人。
酒弄與他對視,隻淡淡道:“好。”說完,轉身又走進轎廂,就好像真隻是出來說兩句話,寬慰下薛景罷了。
桑離趕緊跟着酒弄進去,然後重新把自己塞進酒弄懷裡,将酒弄的手環到自己腰上,這才滿足地歎息一聲:“我真是心疾嚴重得很呢。”
酒弄:“……”
他眉頭一挑:“怎麼?不喜歡這借口?”
桑離側頭,眸子裡帶着點高興,又帶着點憂愁:“不是不喜歡,隻是這個借口以後,我在他面前都不能與你親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