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點,程何山還有二個會議,晚上還需要面談一次合夥人。
交鋒之間,利益互換,兩家公司達成長期合作,對面卻換一個負責人,強烈要求擡高價格,簡單小事,直接換供應商,前幾日,然助理給他看過其他公司報價都在合理範圍,這時候突然漲價,他沒太多閑心,懶得理睬,來人竟約上自己。
然助理看向手機時間,的的确确是三點五十五分,他低身在老闆耳邊腹語,坐在沙發“看戲”人總算願意動身離開。
“父親慢走,如果覺得地小,我也會考慮搬家。”
側點告知某人,如果你塞人他也能搬家,多來幾次不知道這位程總能不能做到面面俱到,事事俱全。
臨走前程總好心提點:“明早九點準備好。”
最後,他送走兩位,一瞬間仿佛抽幹全身力氣,無力癱軟在白色沙發上。
應付其他不熟人,憤怒,甩臉,乃至拳頭通通解氣,對上自己父親,他隻能做到面上不顯讓這段關系不至于鬧得太過難看。
家醜不可外揚道理。
後來,十幾歲的他稱得上狼狽遠離那個家,來到這個一點不出名的學校,接收原房主屋子生活幾年。
“進。”
“程哥。”某人乖順聲音淡淡吐出一句,仿佛猛得給面前人一個炸雷,突如其來一句讓躺倒的某人立刻站了起來,開口一句:“我草…。”
“小同桌你?”
同桌怎麼突然這麼喊自己,受什麼刺激了嗎?
“我遇到你朋友,都這麼叫。”他給出解釋,程允南聽到這個稱呼總覺不對勁,自己出門以鏟花土名義,遇到隔壁恒陽二中同學喊出程哥,明明聽慣别人叫他程哥。
怎麼甯同桌一叫程哥覺得不對。
應該是幻覺,回到家幹幹淨淨程哥,吃着飯/
同桌還是改了口:“程同學,”
穆甯反而覺得改口更奇怪了?
避嫌未說稱呼:“我該去趕車,不然等會沒車回去。”
“今天沒車了,你忘今天什麼日子嗎?”
“月初放假啊?”穆甯端着碗疑惑他的話。
“甯同學,你的手機會告訴你原因。”
扒拉幾口飯菜,酸辣土豆絲,和排骨不錯,他胃口大,吃飯同樣比小同桌速度快,他看手機這會,程允南吃了四個排骨,順道把番茄雞蛋清空。
“休假嗎?”
“末班車,四點。”
“啊?那我起共享單車回去。”
“别啊,你幹脆在我這……”話斷某人像換了想法,挂上一臉歉意,“辛苦同桌了,你先回去到時候來我家做客,我來下廚。”
“班長為什麼不收作業 ?”
“真想知道?”放下碗,挽上衣袖,把碗放進水池,此時他鮮少正經起來;“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比起我的作業,我的字不好看,你不是看過我寫的字嗎?”
“并不好看,比較潦草,老江說他們讨論結果,說”停頓後,表情變得嚴肅,神情如同老江那個小老頭,正經咳嗽聲起勢:“某人的字,專門帶去給國家考古幾年才能琢磨是哪位橫空天才寫下。”
“他們都說練字帖,可我寫習慣了,一直改不過來。”
“老江就說作業就不給他這個在世俗人觀摩,留給班長享這個清福。”
穆甯有仔細觀察過他,與其說寫得好不好,不如說這位程同學慢不下心,手速太快,寫字那筆跟狗攆似的,一點慢不下來。
一筆一劃應該是不行。
至于程同學練過字帖與否,這一點還需查證。
“你先坐着,等會我送你!”廚房響起水聲,不久,穿普通白襯衫挽袖同樣沾上一些水漬,腹部一大片打濕,透出幾分肉色,單一的布料包裹着運動顯著身材。
“你健身?“穆甯結果程同桌新洗草莓道。
他們這個階段身體與其說是自己不如說是學校,學習的高壓力,大部分很難分出空鍛煉身體,而一眼,穆甯便知道這種身材隻有經常健身才會得到。
鄉裡回來,城裡開店健身房大叔,時不時給他們一群小孩顯擺那一身突出肌肉,跳脫孩子喜歡挂在他的胳膊上蕩秋千。
程允南這種,幾年可能不一定能達到效果。
“不算健身,小時候參加一些活動練出來的,你先看會電視,遙控器在沙發縫裡,我上去換一個衣服。“
“已經騎單車了,不着急,我手機可以給你用,你要聯系什麼重要的人嗎?”
幾個小時前那個男人,程同學好像不是很喜歡,他感覺得到更多無可奈何,手機丢了需不需要打給别人?
本打算上樓的人,下樓幾步,利索結果,摁下熟悉号碼,不忘道謝沙發上同桌,繼續幾步上樓去。
穆甯閑着沒事,看向窗邊精心養護後開得豔麗小盆栽,白色花朵争先恐後差點壓彎花枝,白花心内紫色從内生長,雞蛋花确實紫色,穆甯四周看去窗邊很多花草,唯一空地栽下一棵楓樹?
一棵大樹綠油油鋸齒楓葉被風吹落,粗略一看樹頂比二樓小院都要高一些,茂盛樹枝甚至開始向二樓窗邊衍生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