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黃的信箋在衆人手中傳遞,紀聽眯着眼念出聲:“‘寶藏藏于虛實之間,唯有看清真相者得之’,這算什麼提示?打啞謎嗎!”她煩躁地抓了抓馬尾,紙張在指尖發出細微的沙沙聲。
顧郁年垂眸盯着信箋邊緣燒焦的痕迹,喉結輕輕滾動。這個細節是他昨夜特意用燭火灼燒的——太過嶄新的紙張難免引人懷疑,而恰到好處的陳舊感能完美契合“塵封多年”的設定。
“或許我們從一開始就錯了。”他突然開口,修長的手指劃過密室石壁上斑駁的水痕,“誰說寶藏一定是金銀玉器?”
姜箐的鋼筆尖在輿圖上頓出個墨點。她推了推眼鏡,目光掃過顧郁年刻意站在陰影中的身影:“顧先生的意思是,線索藏在這些文字遊戲裡?”
她突然蹲下,用鋼筆敲了敲地面的青磚,“注意看,這些地磚的排列方式,是不是和祠堂牆壁上的符号有相似的規律?”
厲傾舟的銀懷表鍊突然停止轉動。他半眯起眼,鏡片後的目光在顧郁年和姜箐之間來回遊移。
作為局外人,他早已敏銳察覺到顧郁年過分積極的引導——從解讀符号到發現密室,每個關鍵節點都有這個男人的身影。
“顧先生似乎對破解謎題格外得心應手。”他轉動懷表,金屬表面映出顧郁年驟然收緊的下颌線,“倒像是提前看過劇本。”
空氣瞬間凝滞。陸溫重緊張地咽了咽口水,粗糙的手掌在褲腿上蹭了蹭。
作為最不擅長推理的人,他此刻卻察覺到了暗流湧動:“那個...我們還是先找線索吧?”他彎腰撿起塊碎瓷片,上面模糊的雲雷紋與顧郁年先前展示的陶瓷很像。
真相破曉
地磚縫隙滲出的潮氣裹着黴味,紀聽蹲在地上,指尖沿着青磚紋路反複描摹。
當她第無數次将線條組合又打散時,突然像被燙到般跳起來:“我懂了!文字遊戲!‘虛實之間’是指鏡像!”她抓起信箋對着燭光,背面若隐若現的墨痕在光影交錯下,竟拼湊出“震東巽西”的字樣。
顧郁年的瞳孔猛地收縮。這個意外狀況完全超出他的設計——那封信本是用來混淆視聽的幌子,沒想到紀聽竟真的從中找出線索。
他很快恢複從容,甚至贊許地颔首:“聽聽果然總能發現盲點。”可垂在身側的手卻不自覺攥緊,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姜箐的羅盤突然劇烈震顫,指針瘋狂旋轉後直指密室西南角。“不對,”她盯着輿圖上的方位标記,聲音冷得像淬了冰,“按古籍記載,震位對應的應該是...”話未說完,顧郁年已快步上前,皮鞋刻意重重踩在青磚上,發出的聲響蓋過姜箐的分析。
“既然線索指向西南,何必浪費時間?”他彎腰時,袖口不經意掃過牆面,将幾處關鍵符号蹭得模糊。
厲傾舟突然伸手按住他的肩膀,銀懷表鍊纏上顧郁年的手腕:“顧先生這麼着急,是怕我們發現什麼?”鏡片後的目光像手術刀般精準,“比如,你鞋底沾着的紅土,和祠堂東南角的土質一模一樣?”
顧郁年有些不自在,但是更是嫌棄的,稍微離他了一點距離,他本來就不喜歡别人的觸碰。
空氣再一次凝固
陸溫重下意識摸向腰間,卻摸到不存在的警棍,隻能攥緊拳頭。小暖的直播鏡頭微微顫抖,她忘了說話,瞪大的眼睛在顧郁年和厲傾舟之間來回切換。
“搞笑。”顧郁年輕笑出聲,優雅地解開被纏住的袖口,“在古鎮走了這麼久,沾到泥土不是再正常不過?”他轉向紀聽,眼中帶着蠱惑般的笑意,“紀同學,你相信我嗎?”
少女握着信箋的手緊了緊
{憋老仔搞什麼?}
突然将紙翻過來:“你看這個!”背面除了“震東巽西”,邊緣還有極細小的刻痕,拼湊起來竟是個“顧”字。
紀聽擡頭時,眼裡再無往日的迷糊:“大火當夜,有人看見戴金絲眼鏡的男人在祠堂附近徘徊。”
顧郁年的笑容終于裂開縫隙。他後退半步,撞上身後的石桌,發出沉悶的聲響。厲傾舟趁機掏出先前收集的證據——沾着灰燼的綢布碎片,與顧郁年襯衫内側的布料紋理完全吻合。
“當年你為獨吞寶藏縱火,卻沒想到真正的線索藏在鏡像文字裡。”姜箐将羅盤重重拍在桌上,指針依舊固執地指着西南,“巽位才是關鍵,而你一直在引導我們遠離真相。”
顧郁年摘下眼鏡,用手帕慢條斯理擦拭,卻擦不去鏡片後的慌亂:“證據呢?僅憑臆測...”
“這裡!”陸溫重突然舉起從密室暗格裡找到的日記殘頁,泛黃的紙頁上赫然寫着:“顧某今日購入硫磺...”他的聲音因激動而發顫,“這是在你刻意避開的西南角找到的!”
紀聽抱起雙臂,馬尾辮随着搖頭輕輕晃動:“顧先生,你的劇本裡,是不是少寫了‘欲蓋彌彰’這一幕?”
顧郁年的肩膀終于垮下來。他跌坐在石凳上,金絲眼鏡滑到鼻尖,露出眼底的疲憊與不甘。
當衆人圍上來時,他突然輕笑出聲,笑聲在密室裡回蕩:“那我認輸喽”
油燈突然熄滅,黑暗中傳來紙張飄落的聲音。等陸溫重摸索着重新點燃蠟燭,隻看見顧郁年留下的字條:“寶藏在巽位古井,願你們比我更懂‘真相’的重量。”
祠堂外,晨光刺破薄霧。紀聽望着東方泛起的魚肚白,突然舉起字條:“你們說,他故意暴露自己,是不是另一個謎題?”
厲傾舟轉動懷表,金屬表面映出逐漸清晰的天空:“或許,這才是真正的‘虛實之間’。”
姜箐合上輿圖,筆尖最後一次劃過古鎮的輪廓:“無論如何,這場推理,我們都找到了屬于自己的答案。”
小暖的手機還在直播,彈幕瘋狂滾動:
▆BER,上哪找6個靓女俊男給我演劇本殺啊
▆劇情确實有點弱智,有點尴尬我的腳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