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呀,讓我看看?”全然不顧被攔住的少年已經理智崩塌了,黑尾鐵朗推着小車繞到了少年面前,笑容燦爛地指出,“二階堂君是想裝作聽不見嗎?在學校外面遇到了同學,怎麼這麼冷漠?”
二階堂蒼真嘴唇顫抖,要哭不哭的泡泡眼也顫抖個不停。他抓緊推車的扶手,像是試圖從冷硬的合金上汲取能讓自己變得冷心冷情的力量,但最後果然還是失敗了。
“對、對不起……”
混蛋!為什麼要道歉啊!這家夥這麼欺負你!一點面子不給你留,還故意陰陽怪氣,這是需要你道歉的情況嗎?!要硬氣一點啊!
“下次記得要好好跟同學打招呼哦,我倒是無所謂了,就是怕班上或者社團别的同學會亂想啊。”
“謝、謝謝提醒……”
二階堂蒼真覺得這個世界出現了一點問題。
要知道在遇見黑尾鐵朗之前,他從來不知道語言還有如此強悍的魔力。短短幾句話,就給他一種自己被架在火上烤的絕望感,身體完全脫離控制,簡直像是被推着在給出反應。
和已經對這個世界産生懷疑的二階堂蒼真不同,因為放學也見到了絕望而崩潰但可愛的二階堂君,黑尾鐵朗的心情好到飛起。他笑眯眯地跟在二階堂蒼真旁邊,絮絮叨叨和人閑聊着。
可以說是不費吹灰之力,真的是不費吹灰之力,他就知道了二階堂蒼真的生平事迹。
刨除丢臉的糗事那一部分。
他怕今天再問這種問題,可憐的二階堂君真的會在超市裡被逼得哭出來。
嘛,雖然他是惡趣味了一點,但總體還是好人啊,如果真把同學欺負哭什麼的,還是有點太超出了。
“我今天遇到了世界第一大爛人!如果這輩子我能做到首相這個位置,我将把他流放到全世界最落後最貧苦的[哔——]國!”
回到家的二階堂蒼真在日記本上寫下了這麼一句話。
久久無法從耳機事件中走出來,二階堂蒼真癱倒在沙發上,恨不得一睜眼,自己已經從音駒高校畢業了。
但幻想很美滿,現實很骨感。讓他睜開眼的不是穿越時間成功了,而是叫得格外熱鬧的肚子。
餓,太餓了……
其實今天本來是吃了和以往一樣份量的食物的,可面對黑尾鐵朗,實在是消耗太多能量了。
但這樣一想,又找到了一個必須要把黑尾鐵朗流放的理由!畢竟流放黑尾鐵朗一人,就将解決被迫害的千千萬人,還能省下不少糧食!
無論如何,做了首相,第一件事一定是流放他!
二階堂蒼真爬起來準備食物,清理食材的時間,又接到了哥哥的來電。
“今天怎麼樣?”
二階堂蒼真閉了閉眼睛,黑尾鐵朗的波浪線和笑臉像是病毒一般不停在他腦海中回閃。但為了不讓哥哥擔心,他依舊選擇嘴硬,“很好,學校和同學都不錯。”
“那就好……”二階堂永亮呼出一口長氣,這才有閑心和弟弟開玩笑,“今天我去學校,不破都在擔心你了。”
二階堂蒼真哼聲,“擔心什麼?我這麼厲害的人,就算獨自生活,也會過得很好!”
“倒不是生活方面的問題。”二階堂永亮輕笑,回憶了一下好友不破晃士郎的話,“他是很擔心你這個社恐會變成社交恐怖分子的玩物。畢竟大城市的孩子普遍會更開朗一點……”
哥哥還在說什麼,二階堂蒼真已經聽不進去了。他崩潰地蹲在廚房地闆上,在心裡無聲嚎叫——
為什麼不早說!不破你既然知道城裡人的情況為什麼不早說!我不是社恐哦,先聲明我真的不是社恐,我隻是比較内向罷了!
總之,你害得我毫無防備,現在真的變成玩物了啊!你欠我的拿什麼還!你這混蛋這輩子肯定是做不了首相了,你還能拿什麼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