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很苦的二階堂蒼真耗費全部心力,終于熬到了周五。
但假期開始的好消息到來之後,另一則不好的消息也随之來了。
“明天是周末,今天多訓練一個小時吧。”
“……”
受夠了,你們這幫不知人間疾苦的排球癡,真的很想舉報你們。尤其是黑尾鐵朗,這種恐怖分子就應該被人類保護協會勒令退出……
“二階堂君。”
在這種時候突然聽見黑尾鐵朗叫自己,二階堂蒼真被吓得渾身汗毛倒豎、瞳孔地震。他一個激靈站直了身體,恐慌之餘又有些崩潰。
完、完蛋了!這家夥真的有讀心術嗎!這樣下去他還怎麼在排球部生存!不、不對,其實如果被要求直接退部倒也好,就怕這混蛋不放自己走,想把自己留下長久地折磨!
一看見二階堂蒼真眼神飄忽的模樣,黑尾鐵朗就知道自己又變成二階堂君的腦内被害人了。他停住腳,挑起一邊眉頭,“又在心裡罵我?”
二階堂蒼真猛猛搖頭,直接把自己的腦袋當成撥浪鼓,搖到頭暈為止。很快,他艱難地停下動作,盡量維持着自然的面色,“我沒有。”
“哦~”黑尾鐵朗拖長了調子,等到二階堂蒼真試圖用誠懇的眼神表示自己足夠可信之後,他又慢悠悠補充,“所以是比罵我更嚴重的?”
“……”
算了,沒什麼好解釋的,就是希望有生之年,日本能将讀心術列入到邪術的範疇,然後全面禁止。
否則這種糟心的日子,他是真的要過不下去了!
看似面無表情實則已經氣急敗壞的二階堂蒼真轉身想走,黑尾鐵朗适時出聲将人叫住。而就算這次二階堂蒼真已經将不耐煩三個大字寫在臉上了,可他仍舊笑眯眯的。
“明天周六,你有什麼安排嗎?”
二階堂蒼真大驚失色,連連倒退兩步,才勉強穩住身形。他緊咬着牙,看向黑尾鐵朗的眼神像是看見了故意逆向呼噜自己毛的兇手,滿是戒備與排斥,“你想幹嘛?”
周六讓他加訓的話,那是犯法的事情啊!雖然暫時沒有法律明确制止高中社團部長這麼做,但如果黑尾鐵朗真的做出這種事情來,完全可以說是校園霸淩了吧!
我不會答應的!無論如何我都不會答應的啊喂!你這種家夥會堅定我這輩子努力做到首相的位置然後取締運動類社團的決心啊!
面對整個人如臨大敵、眼睛都睜大了幾個像素點的二階堂蒼真,黑尾鐵朗不得不承認自己好像是有點惡趣味的。因為看見二階堂君如同面對緻命威脅的貓崽的模樣,他的心情明顯變得愈發美妙了。
他壓下原本想說的話,上前一步,再度朝着二階堂蒼真靠近,“這麼戒備,你以為我要說什麼?”
說、說什麼?
雖然隻是很簡單的一個問題,但還是讓二階堂蒼真的腦海裡掀起了一場風暴。
這個混蛋現在是什麼意思?是想引誘他主動把加訓一事說出來,然後啊哈哈地爽朗笑着“既然二階堂君這麼自覺那就這麼辦”?
可惡!好歹毒的家夥,不僅欺負新同學,還試圖兵不血刃,真是好手段啊!
單方面認定了黑尾鐵朗的惡劣,二階堂蒼真覺得孤立無援的自己可憐極了。他眼神遊移,試圖向任何一個和自己對上視線的部員求助,但很讓人糟心的是,全程沒有任何一個人對上他的視線!
啊、有了……不對,那是孤爪研磨啊。
因為對上視線的是孤爪研磨,二階堂蒼真單方面取消了“向第一個對上視線的部員求助”的約定。
原因無他,他覺得孤爪研磨也是很可怕的人!
雖然入部時間不久,但二階堂蒼真是知道孤爪研磨這個人的。
孤爪研磨,音駒高校排球部二傳,黑尾鐵朗的發小。僅僅這兩個tag,已經足以讓他對此人退避三舍。
而更為要命的是,每天表情淡定的孤爪研磨還頂着一個布丁頭!
先澄清,他并不是因為染發而對孤爪研磨有了成見。要知道開學之前,他也是有染發的想法的。
但作為一個社恐,他實在無法承受一個布丁頭!
這潮流到讓他心生恐懼的布丁頭,他不明白要内心多麼強悍的人,才能頂着這個布丁頭在高中校園裡生活。
他無法理解頂着布丁頭還安然生活的孤爪研磨,而因為未能和孤爪研磨産生直接的交集,在他心目中,身為黑尾鐵朗的發小的孤爪研磨也直接等同于“不良團夥中的智囊”的角色了。
不良團夥,指以黑尾鐵朗為首的排球部社交恐怖分子衆人。
至于智囊,因為孤爪研磨就是散發着“是聰明人哦”的信息。
作為一個宅男,二階堂蒼真在家裡的時候看了很多影視文學作品。而許許多多的描繪熱血男高的作品當中,都會有一個軍師一樣的存在。
或許他們平時看起來人畜無害,甚至并不顯眼,但實則團夥、啊不,團隊的每一次行動,背後都必定有他們出謀劃策的身影!
越想越讓人膽寒,二階堂蒼真開始懷疑其實黑尾鐵朗欺負自己也是受了孤爪研磨的提點。
畢竟兩個人是發小,說不定放學回家的路上,孤爪研磨就會教學“如此如此,這般這般”。然後第二天上學,黑尾鐵朗欺負自己的時候,孤爪研磨就在背後看他出糗取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