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為什麼沒意識到面前的就是“運動的笨蛋”?
黑尾鐵朗還沒說話,面前的人腦袋一伸,又一口咬下去了。他忍住笑意,盡量淡定地問:“不喜歡還吃?”
“不吃那剩下的怎麼辦?我都咬了……”
話說到一半,二階堂蒼真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他終于睜大眼睛了,視線從黑尾鐵朗的運動短褲遊移到帽衫領口露出來的那一圈運動衫的衣領,最後他滿臉不可置信地看向了那根隻剩下一半的餅幹。
“你不要告訴我……這是你吃的?”
死腦子!快回憶啊!咬之前這一端是不是完整的!快回憶啊!
一看那雙藍色眼眸又開始瞳孔地震了,黑尾鐵朗就知道自己剛剛錯失的“讓二階堂君一整天都在他面前乖乖夾着尾巴任撸”的機會又回來了。
唔,因為事态已經進階了,說不定二階堂君不僅會夾着尾巴任撸,還會因為過于羞恥而崩潰逃出家門。
為了避免教學活動唯一的學生落荒而逃,黑尾鐵朗決定要仁慈一回。不過……
他看了看手裡的餅幹,好奇地問:“你為什麼會咬一口啊?經常這麼被投喂?”
還問為什麼?!
二階堂蒼真面色蒼白,“這不是跟每天早上的香蕉一個意思嗎?”
接連幾天,黑尾鐵朗都會在早訓結束回到教室後給他拿一根香蕉來。雖然基本上确定了得到投喂并不是因為黑尾鐵朗害怕永亮,但他又忍不住想,那或許是黑尾鐵朗所剩無幾的良心在作祟。
像是“折磨同學之後想要做出彌補”之類的……難道不是嗎?
搞清楚緣由之後,黑尾鐵朗點點頭,面不改色地将剩下半根餅幹也投喂了。
确認二階堂蒼真已經咽下去沒有被嗆到的風險,他這才慢悠悠道:“在學校拿香蕉給你,是因為你運動完需要補充能量啊……嘛~雖然那種程度對于我們而言完全稱不上運動就是了。”
“不過你體能很差,一看就是很久不鍛煉了。平時消耗少的話,飯量也會很小,久而久之胃都變得小了,所以運動完補充能量是必須的。”
被科普的同時又被羞辱了一遍,二階堂蒼真垮着臉,心說覺得黑尾鐵朗有殘存的良心這種東西的自己還是太愚蠢了。
他不高興地撇撇嘴,“所以你來幹嘛?”
雖然從那通報警電話已經猜到二階堂蒼真将教學的事情完全忘記了,但聽見二階堂蒼真這麼問,黑尾鐵朗還是很配合地挑了挑眉頭。
“二階堂君,你是不是忘了昨天下午訓練的時候,我們說了什麼?”
“……”
二階堂蒼真直接在原地石化了。
他想起來了!昨晚睡前沒能回憶起來的事情,原來是和黑尾鐵朗約定好了要做炸物教學!所以他忘記了并不是因為事情不夠重要,而是因為過于痛苦觸發了人體的保護機制!
是大腦想要确保他能夠安穩地睡一覺,才将那件事忘掉了!
不過話雖然是這麼說的……
二階堂蒼真茫然地撩起臉皮,看向了面前一臉坦蕩自然的黑尾鐵朗,“這件事有重要到讓你不到八點就來敲門嗎?”
周六!不到八點!這是什麼概念!如果在家裡,這個時間他連永亮和茂幸叔叔都沒見到呢!為什麼現在在東京了要見黑尾鐵朗?!
這家夥真的超級沒有邊界感的啊!他是真的一點活路都不給内向的孩子留啊!還有,這幅明顯剛剛運動完的打扮也實在是太讓人糟心了!誰會想在周末的早上被迫提醒自己是個懶蟲的現實啊!
“二階堂君,有話直接說出來比較好哦,不要憋在心裡,會變态的。”
多少是從黑尾鐵朗的話裡得到了一點鼓勵,二階堂蒼真幽幽道:“如果你的身體會說話,早已經用上萬字控訴你的罪狀了。”
“啊~好有意思的怪談呢~”
“我可是認真的!”二階堂蒼真大聲,“跟着你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肯定會控訴你的啊!”
“唔,你确定你說的是我的身體?”
“……”
隻能說理所應當,我自己的身體會控訴,那也是理所應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