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赫,恰空……”吳元君跟着重複念了一遍,想上網去搜索,可最終還是幹巴巴地關掉手機,有些距離是無法拉近的,有些東西也不是一天就能了解的。
他真誠地說道:“Eleanor你真厲害,一聽就知道。”
Eleanor:“我的父母是音樂老師,他們督促我練了蠻長時間的小提琴,車先生聘請我當家庭醫生的時候,他們還詢問我是否可以要他的一張簽名或者合照。”
吳元君好奇:“要到了嗎?”
“要了,但沒到。”
吳元君彎起眉眼:“他除了給樂譜标注符号,我沒有見他寫過其餘字。”他想起那份雇傭合同,簽名的那裡好像都是車雨森的印章,并不是手寫上去的。
Eleanor壓低聲音,“做心理測試題的時候他的中文字體非常混亂,換句話說,字蠻醜的。”
吳元君沒忍住笑。
下一秒上揚的嘴角就老老實實抿起。
因為車雨森陰沉沉的視線掃了過來,打量了一遍Eleanor,再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吳元君。
目光如果有實質的話,吳元君和Eleanor應該已經被刺穿。
吳元君乖覺地擡手輕輕捂住自己的嘴,然後睫毛微顫開始裝傻子。
一副我閉嘴了,你不可以再罵我吵的模樣。
車雨森表情頓時也變了,想說什麼但最終隻是喉結上下滑動。
外頭的黃昏走了,夜晚來臨。
吳元君發完短信問魏語他媽媽醒了嗎。
男人跟鬼一樣幽幽地出聲,“咬、你的人,是那個頭盔上刻的LNJ,還是你現在聯系的這個。”
吳元君頭皮發麻,差點脫口而出,你是不是又發神經……但咽下去了。
頭盔是駱南極的,還沒還回去。
至于咬,怎麼到現在還揪着這個問題不放?
他面對白天氣勢逼人陰森嘴毒的男人更加謹慎,窩窩囊囊猶豫半天,半真半假自嘲着說道:“老闆,我和他斷了。”
“……”
“他嫌我惡心。”
“……”
“可不可以不要再提這個人了?”
車雨森耳邊聽見斷了,惡心,滿意之餘又狐疑地想起一号人。
面無表情思索着要不要把江萬裡的牙敲下來。
不,還有另一個。
許幸。
猜疑的種子不斷種下,然後開花,結果,長成參天大樹。
萬一沒斷幹淨呢,吳元君又在騙人呢?
吳元君如果有讀心術的話應該會立刻解釋,可惜他沒有。
他一味努力和白天的車雨森和平共處,再次問道,“可以嗎?”
車雨森沒有答應,話鋒一轉,“昨晚是你給我換得衣服褲子?”
“……”吳元君差一點維持不住平靜的表情,“嗯,我換的。”再一次替夢遊的家夥背黑鍋。
真是夠了。
車雨森如臨大敵,厭惡到極點導緻手指都神經質地發顫,立刻馬上要去洗澡。
吳元君起身打算攙扶。
卻被男人狠狠拒絕,又莫名其妙被趕出病房。
接下去一連兩天,車雨森連手都不肯讓吳元君多碰一下。
“護工”完全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吳元君落寞又不明所以,被車雨森忽視的态度刺痛了神經,明明夜晚夢遊的時候……時時刻刻離不開自己的人,也是車雨森。
而這兩天車雨森都沒有入睡,自然也沒有夢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