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服輸地輕哼一聲,“我很聰明好嗎!”
剛經曆過的比賽愣是在你的文字放送下又給月島螢重溫了一遍,他的語氣帶着幾分嫌棄,但你的每句話終歸都有着落。
“一直全力在跳,看起來很累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
“哈?我才不會和那個笨蛋吵架。”
……
“讓我說結果?是誰說要自己看的。”
……
“嗤。”
于是在最後,橡膠地闆蓦地撐起了球員剛放下的手掌,這場比賽随着滴落的汗水走到了終點。
想必此時的畫面,已經無數次在體育館上重演過,而你也構成了觀衆的重合,自己壓抑着激動的聲音對電話那旁的人說道,“赢了赢了!”
說完才反應過來今天媽媽又不在家,随後對他嘻嘻笑了兩下,“恭喜你們。”
月島螢垂着眼,聽到你的回應默默勾了一下嘴角,“恩。”
電話這頭他用手撐着窗台,身子微微傾斜,一陣晚風經過窗戶吹了進來,月島螢吞咽了一下有些幹澀的喉嚨,賽後的疲憊用力拉扯着欲墜的眼皮,腦海中的思緒一時間是你的聲音,一時間是下一場對手比賽的錄像。
“你很困麼。”
一句無意的低聲詢問瞬間穿過懸浮在腦海中的混沌。
他眨了眨眼,清明了許多,在這種事情上月島螢倒是很直白,“如果不困更奇怪吧。”
你幹巴巴地應了一聲,盯着電視上的廣告沉默了一會,忽然蜷起腿将自己的身體縮起來,又把額頭埋在膝蓋上,眼睛不知道看着哪處的黑暗。
過沒多久月島螢就聽見對面傳來故意壓抑着的哼哼聲,聽起來又難受又委屈。
充分了解其含義的他驟然失笑,不同于平日夾雜的諷刺,隻單從胸腔直接帶出的氣聲,變成了毫無任何意味的笑容,平常人單純的笑在他身上反而顯得罕見,眼睛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因為确鑿的笑意而眯了起來。
或許是因為困意,他沙啞的語氣中難得聽出了幾分溫柔,“怎麼?”
月島螢就是明知故問,平時兩人在一起的時候你很喜歡搞突然襲擊,沒事就忽然盯着自己的臉看幾秒,發現對方沒在意自己就猛地一下子湊過來親一口。
在得逞之後看到對方驚訝的表情你都會得意地笑出聲,于是月島螢有時候會故意捂住你的嘴巴阻止這場在他看來非常明顯的行動,那時他聽到的就是跟此刻一模一樣的哼唧聲。
月島螢經常借此調侃再繼續下去聲音能打個死結了。
你沒理會他,自顧自的跟自己較了一會勁之後“唰”地一下擡起頭,深深吸了一口新鮮空氣,緊接着把下巴墊在膝蓋上悶悶地說,“沒什麼,你明天還要比賽吧,快去休息比較好。”
反正在這裡的難受也沒有意義,還不如等見面之後再說,于是這通電話在你說完“我要繼續看電視了”這句話後啪的一聲挂斷了。
“……”月島螢皺着眉盯着屏幕上結束通話的界面,嘴角向下撇了撇。
良久才從手機上移開,他扶着脖子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接着轉身離開原地。
窗邊已經沒有人了,
隻剩下細碎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