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想醒來之後手臂不能動。”月島螢淡漠地掃了你一眼,接着看向前方,靠近你一側的腿又默默放在地上。
你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上午的憂慮就像磁鐵的正極,腦回路啪嗒一聲就跟現在他冷淡的負極反應接上了,完全沒拐到他隻是日常口不對心的彎上。
故此你總結:他的心情是真不好。
你歪頭思索片刻,抱個手臂都不樂意了,那躺他腿上估計也一樣,可是自己睡覺習慣抱着什麼東西了,并且你向來都是有話就說的類型。
于是你小聲念叨,“可是我不習慣靠在牆上睡覺,又冷。” 而且平時兩人一起午休時你基本都是抱着他睡着的,怎麼舒服怎麼來。
月島螢一怔,眉頭皺了皺,手臂撐着頭側過來看你,語氣無奈又沒好氣地說,“隻是過了一個周末就變笨了,”說完抿了抿唇,又轉過頭撐着下巴,說話的音量忽然調低,“像平時那樣就好。”
哦……終于懂了,話說這人小動作真多。
你又恢複了心情,笑嘻嘻地哦了一聲,臉上一幅“我都懂”的神情,緊接着毫不客氣地鑽過去抱住眼前這幅熱源,手臂也直接伸進他外套和裡襯的中間取暖。
月島螢隻僵硬了一瞬便放松下來,雙臂自然地環住你。
你的臉埋進他的衣服裡,使勁蹭了蹭,想起剛才的誤會忽然有些不忿,但隻是稍微用力哼了兩聲。
?
月島螢聽到了,有些不确定這是平日的暗示還是有别的意味,而且兩人也好幾天都沒有過…
于是大掌默默托住你的臉,你純當這是給你取暖的小舉動,理所當然地貼了過去。
盯了你半天沒動靜的月島螢才發現自己會錯了意,他嘴角一側往下撇了撇,手一轉,輕輕掐住你的臉。
“唔,怎麼了?”你語氣含糊,不解地擡頭。
兩人沒有視線交彙,你見月島螢注視着自己鼻子以下的地方,良久,他慢慢開口,“快點睡覺。”聲音有些别扭。
你反駁道:“我都閉上眼睛了,誰叫你弄我的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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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島螢發着愣,手指一圈一圈纏着你的頭發玩,聽到規律又平緩的呼吸聲,才确定你真的睡着了,回想起方才發生的事情,他自嘲一聲,自己真夠浮躁。
即使比賽結束了,但他的腦子仍然在複盤當時的狀況。
不甘,絕望,這種時刻還是來臨了。
他既期待,又抗拒你會對他說些什麼。
帶着這種吊在半空的不安從比賽結束到現在終于松了口氣。
月島螢自己都沒意識到,這就是他想得到的最好的結果。
不需要安慰的話,隻會讓他低頭沉默,給到對方的回饋也不會像日向那家夥一樣毫無依據的樂觀。
不需要憂切關懷的眼神,他能給出的也隻是充滿自嘲的安慰。
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也不是他想要的,這麼一想,自己可真是夠麻煩。
但是,原來隻需要這樣就夠了麼。
他抱着你的手緊了緊。
或許,其實還不夠……
手指輕輕撫開你的劉海,
在隻有他一人的角落,目睹了自己親吻女孩額頭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