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vin對他們的相識印象很深,因為那一天,他剛剛接到電話得知自己得了一個攝影大獎。一轉頭,阮雪舟正朝他走過來,他隻覺得自己時來運轉,整個世界春暖花開。
他對他一見鐘情。
所以當阮雪舟提出想給他畫一幅畫的請求時,他隻覺得受寵若驚。
漸漸地Gavin就成了他的固定模特,作為回報,阮雪舟會給他勞務費,也會給他引薦一些圈内人脈、攝影大牛。
雖然不知道起源于什麼,Gavin倒也不覺得阮雪舟這個喜好有多古怪,當今社會誰壓力不大呢,更别說是娛樂圈這個特殊的業界,有怪癖的人多了去了。
不紅而想紅的,紅了卻承受不住的,各人有各人心裡一攤情緒,積多了總得找個出口,防着自己被壓垮,比起某些酗酒成性或沾染毒瘾的名人,隻不過畫個畫當做解壓方式可以說是非常健康了。
他不僅不讨厭他這一面,反而很享受這個機會。這世上和阮雪舟有這種大塊獨處時間的,能有幾個人呢。
況且,當阮雪舟埋頭畫布的時候,他眼中戀慕的光便不必再遮掩,可以恣意地落在他身上。
收尾了這幅畫之後,Gavin走過去看成品,問他:“為什麼喜歡把頭發改畫成金黃呢?這個顔色調得倒是很好看,像麥田一樣。”
阮雪舟微笑了下,沒詳細解釋,隻說:“随便畫畫。話說,上次給你介紹的攝影家,聊得怎麼樣?”
Gavin聽他岔開話題,隻失落了片刻,就打起精神與他攀談起來。
沒什麼的,早知道了。阮雪舟其人,隻可遠觀。畢竟在他眼中,這隻是花錢請模特,資源置換而已。
*
上次宿醉分别後,永島臨一直都沒有等到阮雪舟答應的“改日”。
說完全不失落是不可能的,永島臨安慰自己他年末活動多,正是忙得腳不沾地的時候,忘了也情有可原。
再找機會就是。
也好在是年末,連續的忙碌還有個盼頭,永島臨數着日子,期待着12月31日的晚上——等NHK的紅白歌合戰結束後,日界線會趕來XTV,參加一檔直播跨年音樂節目。
31日當天,永島臨分内的工作早已結束,但還是主動跟台裡提了去跨年節目那邊幫把手。
走廊裡XTV的公共大電視屏幕裡也轉播着紅白歌會的實況,節目接近尾聲,滿屏飄着紙雪花,白組司會搖着勝利的旗幟,阮雪舟站在後面的一群藝人中微笑。
XTV離NHK不算遠,沒有過太久,連着停車場那個電梯裡,日界線一行四人就步履匆匆地走了出來,和樽見系的其他男團彙合,而後登台聯合表演串燒歌舞。
中間稍事休息,日界線等下到最後還有壓軸表演。阮雪舟一個人慢慢往休息室走,剛才在台上時已經感覺到有點不對,回去的路上膝蓋疼痛的感覺越發明顯。
他膝蓋上有舊傷,已經習慣了每到濕冷冬季不時的隐隐作痛,或許是因為最近年末工作安排密了些,腿上發作得越來越厲害,走回到休息室的時候,臉色已經微微蒼白。
輕輕推開休息室的門,隻有皆川照一個人背對着他坐在那裡,遠山和冬野不知哪去了。
阮雪舟掩上門,打算還是自己靜靜地歇一會兒,索性轉身向樓梯間走去。
沒有留意到身後有着一個人擔憂關切的目光,是永島臨無聲無息地跟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