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間華麗演出服的袖口和永島身上的西裝面料相互摩擦着,那種感覺勾得永島臨心癢。
這次再回到休息室,另兩個成員遠山和冬野也在,皆川照則依然背對着門口,戴着一副耳機休息。
阮雪舟轉過身來,對永島說:“謝謝,還有,這次我真的不會再忘了。”
兩人會意地相視一笑。
遠山優志看到門口的情況,快步走了過來,邊向永島道謝,邊從他手中把阮雪舟接了過去,冬野也起身去幫阮雪舟倒了杯水,阮雪舟最後向他擺了下手,被簇擁着進了房間。
永島臨退了一步,在門口又站了一會兒,直到那扇門被遠山徹底關上,還回味着方才手臂相貼的觸感。
路過的相熟staff見他站在那裡發呆,走上來拍了拍他,笑着說:“你沒有活兒做?被我抓到壯丁了,走吧,跟我一起去二層幫忙。”
輪到壓軸舞台,永島臨站在和二樓機位對稱的位置上,光影把他和台上台下的人割裂在兩個世界。
他俯視着舞台絢爛燈光下的阮雪舟,那個人仍然看起來有完美的舞步,完美的笑容,完美的歌聲,完美的配合。然後觀衆的情緒被推向最高點,四個人與一衆表演者彙合,和觀衆一起倒數,毫無破綻地迎接新的一年。
新年的鐘聲與歡笑裡,永島心裡不無酸脹地想,他是怎麼做到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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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過那一陣子之後阮雪舟果然打電話來,說要請永島臨吃頓飯來謝他那天幫忙,問什麼時間方便。
永島臨看了眼旁邊的挂曆,離中國農曆新年也沒有幾天了,幹脆提議去阮雪舟家裡一起包餃子過年。
他覺着自己有些厚顔無恥,明明兩次都是他刻意為之,那些要求對方抱着感謝之情的話卻總是張口就來。
人說謊和做壞事的潛力,往往超乎自己的想象。
但為了能夠把關系再更進一步,他不得不利用好阮雪舟不擅拒絕的弱點,推着他走。
于是永島又補了句:“你那天答應了的,什麼都聽我的。”
電話那邊,阮雪舟短暫的沉默,果然最後還是說:“也可以,經紀人給我排了那天休息。”
永島放下電話後拿起紅筆,往牆上挂曆除夕那天上,畫了個紅圈,又開始了新一輪望眼欲穿的等待。
那天終于來臨時,他在辦公室實在坐不住,隔三差五地看向鐘表,最後幹脆跟電視台請了一下午的假。
先繞去一家生意紅火的知名甜點店,排隊等待的時候,永島順便給遠在上海的老爸發了個拜年信息。買到幾樣點心當伴手禮,他帶着幾個紙袋子回到車上,把裝着桂花糯米團的盒子調整到最上面,這是阮雪舟最喜歡吃的東西。
阮雪舟的家位于目黑區,他們原本約的是等他下班後大約六點左右見,但永島出發早,這麼一趟下來,抵達那棟高級公寓也才不到三點半。
此前他也風聞過幾個知名演藝圈人士住在附近的猜測,如今親眼得見,的确是個極幽靜的高級住宅區。
永島第二次按響門鈴的時候,阮雪舟才過來,門開的一瞬間,永島留意到他是用手臂壓下的裡面門把手。進門後仔細一看,果然他滿手沾着來不及洗去的顔料,神色裡透着對他這麼早前來的驚訝。
永島的确也含了幾分想搞突然襲擊的意思,隻是沒想到撞見的是這樣一幅畫面,他笑着問:“沒有遵照約定時間,不好意思。你剛才是在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