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永島臨在機場接到了阮雪舟。他見到永島的第一句話便是:“怎麼樣,小狗在家乖嗎?”
永島臨沒接話,隻是從他手裡接過了行李箱。
阮雪舟邊走邊問:“你給它取名字了嗎?如果還沒起我就自己起了喔。”
永島觑着他臉色開口:“其實……”
阮雪舟站定,問:“不會被别人買走了吧?”
永島臨有些難堪地點了點頭,阮雪舟又問:“你什麼時候去的?”
永島狠了狠心,為了家庭的和諧,決定把鍋推給店主,說:“上周六的晚上。”
阮雪舟歎了口氣,繼續往前走,嘀咕道:“這個店主,怎麼回事啊,我還交了點定金的……”
永島臨說:“可能沒緣分,别惦記了,過段時間我們再買隻更好的。”
阮雪舟聽他語氣小心翼翼的,笑了笑說:“沒事,算了,不怪你,辛苦跑一趟。”
永島臨一個謊撒得冷汗涔涔,不敢說太多,哄了幾句就岔開話題聊起别的事,總算還是太平無事回了家裡。
然而這件事并沒有就這麼“算了”,後面一連幾天,阮雪舟還是惦念着那隻雪團子似的小薩摩耶,有時做别的事到一半,會忽然走神片刻,然後歎一口氣。
永島被他歎氣歎得越發心虛,對着他格外殷勤,買了些吃喝玩樂的東西回家,又搜羅了些遊戲卡帶送他,試圖分散走他的注意力,但收效甚微。
這天阮雪舟休息在家裡看電視,永島臨忙下廚炸了些粗薯條配着番茄醬端過去陪看,說:“番茄醬不多了,将就着吃點,等會兒我出門再買一瓶。”
“沒關系,你先吃吧。”阮雪舟擡手換了個台,看了一會兒又歎起了氣。
永島臨擡眼一看,電視上好巧不巧正播着《志村動物園》,嘉賓們圍着一群小狗在逗弄,難怪他又要歎氣!
阮雪舟站起身走到玄關邊上,戴上帽子、眼鏡、口罩還有圍巾,永島看他變裝便知是要出門,問:“你去哪裡?”
阮雪舟說:“去寵物店看看有沒有别的狗,順便買瓶番茄醬回來。”
永島有點慌,說:“我跟你一起去。”
随機應變或許還能讓店主幫忙打馬虎眼,若是店主被問起他來買狗的日期實話實說,那就完蛋了。
永島匆匆往車庫走去,阮雪舟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對于他最近異常的舉動,阮雪舟也感到有哪裡不太對勁。
他一說要同去,這三分懷疑也成了七分。
其實,永島前幾天的說辭和舉動也的确經不起細想——如果真的是周六晚上被人買走了,他為什麼不當時就發消息告訴他呢?
因此等永島開車把他送到了寵物店門口,要和他下車時,他擡頭意味深長地看向永島,說:“我自己去,你就留在車上吧。”
永島臨在車裡惶惶地等了無比漫長的十五分鐘,如同接受死刑前的等待一樣煎熬,他把車窗降下來,不住地往店門口看,既盼阮雪舟早點出來,又怕看到他出來。
永島低頭揉了揉自己的臉,再擡頭的時候,阮雪舟已經站在了車窗邊,臉色很不好看。
他也不說話,隻是隔着車窗審視地看着永島,眼睛裡有失望的情緒,嘴唇因為不悅微微撅起。
永島讓他看得如坐針氈,啟唇道:“對不……”
歉還沒道完,阮雪舟就已經轉身離開,沿着這條商業街自顧自地往前走去。
四下裡都是行人,永島臨也不敢當街去拉他,隻能緩緩地開車一邊尾随着,一邊不斷地撥電話過去,盼他消點氣回到車上來。
永島從車裡看着他的背影,心裡的慌亂越來越厲害。假如阮雪舟此時突然撒腿就跑混進人群裡,他肯定是追不到的,況且阮雪舟也不是沒有别的房産,他們現在住的房子隻是租的,若是他不想回家,不接私人電話,要讓永島臨再也見不到他的人是很容易的事情。
好在阮雪舟雖然快步走着,但并沒有故意甩開他亂跑,隻是在途經一家甜品店之後,他又退了回來,然後走進了那家店裡面。
永島臨擡頭看了看甜品店的招牌,回憶起這家店的桂花糯米團子很出名。阮雪舟竟然在和他鬧别扭也不忘去買點團子吃,一時間讓他哭笑不得。
阮雪舟在裡面排隊等結賬,永島則在外面眼睛一錯不錯地盯着他的身影。甜品店裡有好幾個穿着制服的中學女生,永島留意到她們在背後不斷看向阮雪舟,又不時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的樣子,忽然有種不妙的預感。
阮雪舟提着東西一出店門,身後便有幾個女孩子追了出來,試探着開口:“請問,是阮さん嗎?”
“我們是日界線的粉絲,可以握個手嗎?”
“阮さん,一直有在看你的劇和綜藝呢,也和我握一下手吧。”
畢竟是私人時間,女孩子們小聲提出請求時拿捏着分寸。阮雪舟拉下口罩微笑說着“謝謝你們一直以來的支持”,一一和她們握了手後才告辭離去。
JK少女們目送他離開後才繼續動身逛街,經過永島臨的車旁時興奮地讨論道:“竟然遇到了阮さん真人,今天也太幸運了吧!”
“我就說那是yuki本人吧,你們一開始還不信,大帥哥就是大帥哥,素顔站在人群中氣場也是不一樣的。”
“為什麼人類的頭和臉可以那麼小?而且他的顔看着好幼啊,根本不像三十代的人。”
“發推特吧!發推特發推特,沒想到我也有能在推特上發樽見系目擊情報的一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