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工作透着滿滿的惡趣味。”永島臨得知企劃内容的當晚,便在和阮雪舟晚上的例行電話裡吐槽了兩句。
永島沒有透露企劃的具體内容,不過阮雪舟在圈内浸淫許多年,聽聞過太多收視率至上的極端事件,也能夠理解他的感慨。他接口到:“這邊有的時候就是……唉,印象最深的一次是我認識的搞笑藝人,一個女孩子,為了宣番大冬天跳進了河裡。”
永島臨想起阮雪舟少年時錄的綜藝,也三五不時就要被吓被燙的,忍不住說:“偶像當搞笑藝人用,搞笑藝人不當人用。真是東亞社畜的縮影。”
阮雪舟在電話那頭問:“這個節目什麼時候錄?”
“三月十号。然後愚人節播出。”永島臨回答道,“唉,算了不說它了,工作就是工作。”
阮雪舟“嗯”了一聲,說:“我這邊大概是十六号拍完的樣子,後面的七集就是回東京之後的事了。”
永島一下子有了盼頭,聲音也歡悅起來:“早點回來吧,我很想你。”
永島臨是個把愛、喜歡、想念都挂在嘴邊的人,總是很直接地袒露出來,并且不會為此感到有什麼羞澀。
阮雪舟在這方面卻是與他相反的性格,他習慣了把心緒和感情都封閉起來,但或許正因如此,他對永島臨的坦率既羨慕又欣賞。
阮雪舟感到自己在這方面應該向永島學習,對着電話醞釀了片刻,沉聲說:“我也很想你。”
永島臨握着手機怔了片刻,喜悅與想念交織在一起升騰上來。
“你現在進步真的很大。”永島臨加以鼓勵,“最開始的時候,你根本不會對我說這種話。”
阮雪舟問:“我以前真的有那麼不解風情嗎?”
永島用力點頭,翻舊賬道:“你忘了嗎?送禮物讓追求者知難而退,被表白了竟然說有一百個理由不能在一起,在一起之後有意見不知道提隻會躲我,後來又裝賢惠大度連生病都不跟我說……這都是誰幹的好事?”
阮雪舟連說好話:“名師出高徒,名師出高徒嘛。”
最初的阮雪舟,就像緊緊封閉着自己内心的貝殼一樣,在親密關系中端着自尊心,往前走一點都很艱難。
但至少,現在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發展。
永島調笑着說:“不止這些呢,罄竹難書啊。上回想讓你叫一聲老公都扭扭捏捏的,還跟我講了一堆歪理,我什麼時候才能好好聽到一次啊?”
阮雪舟好笑道:“在夢裡。睡覺吧,夢裡什麼都有。”
雖說是要睡覺,兩人又磨磨唧唧廢話了十幾遍晚安,才真正挂斷電話。
永島臨平躺着閉上眼睛,忽然又從床上爬起來,到日曆旁給16号畫了一個紅圈,喃喃道:“快點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