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留給我準備考試的時間隻有三天。我找王栩要了後一個月的理論筆記開始惡補。如果不是實在看不明白,我一般不會單獨找她講解。因為她也很忙。這晝夜颠倒的三天讓我險些沒緩過來。
期末測試比起高中來簡單多了,但是王栩和鄭君煜還需要操心英語終測,泡在圖書館的時間愈發增多。
王栩身體素質偏弱,嚴冬和壓力讓她生了些小病。她最後幾天咳嗽不止,吃了快一個周的藥才好轉些。
我和王栩冒着雪去趕下實際課考試的時候她突然停在路邊。她神色有點複雜,我一時沒看出是哪種情緒。
“我想回家。”
“你和鄭君煜新年會回去嗎?”
“這段時間要回去,但應該留不到新年那幾天。放假時間太匆忙了。”
“……”
思鄉之情并不好疏解。尤其還是遠在千裡之外的家鄉。
我還思考着安慰話語的時候,王栩搖了搖頭,已然從方才的失落中緩過來,“不說這個,我們快走吧。”
“好。”
她向前走去,我便緊跟着她的步子。
在所有的期末綜測結束後,伯特教授單獨約我見了一面。他将一個小盒子交給我,“新年快樂,這個是你的新年禮物。”
我沒有預知事物的能力給伯特教授準備禮物,我兩手空空。
說着他又拿出另一個,“這個是給多諾的,我們也好多年沒見了,如果你見到他,就幫我送出去吧。”
我有點驚訝。原來他早就知道我和多諾的關系。那他選多諾的曲子作為考核内容是不是……我沒好意思直接問,轉而思考起了伯特教授說的情況。
我也不太确定多諾今年是不是還會跟我們一起過聖誕,我沒有問,不知道卡特問過沒。
伯特教授似乎也知道多諾的脾性,補充道:“要是沒有見到他,你就留着吧。”
“謝謝老師。如果他今年回來,我一定送到他手上。”
“嗯。要不要一起去吃頓飯?”
我當即就答應下來,和他裹緊帽子圍巾出校門。
學校正式通知放假後,我也思家心切,買了最早一趟的車票。
來接我的是卡特。他給了我一個久違的溫暖擁抱。
我到家的時候伍安他們早就已經回來了,并在家呆了好幾天。我算是最晚放假的那個。
卡特給瑞瑪母子兩放了假,家裡面又隻剩我和他兩個人。我們也隻好學着自己做飯,上次迪卡夫人做藍莓派的步驟我都還記得個大概,就進廚房嘗試着看能不能把它做出來。卡特非常不放心,一直在旁邊看着我。
放進烤箱的那一步,我交給了卡特來做。
成品雖然不如迪卡夫人和母親做出來的那麼美味,但比我平常做的那些食物好吃太多了。
卡特:“奧利他們明天到。可能得你去接了。”
“沒問題。”我問,“多諾今年還來嗎?”
“不來。他說有事情要去趟北方。”
我走了一下神。
卡特沒發現我的細微反應,他接着問,“這學期在學校怎麼樣?”
“很順利。還有兩個玩的比較熟的朋友。”
“那就好。”卡特吃完藍莓派,站起身往書房走,“你跟我來。”
進了書房他又讓我坐到書桌前,然後打開電腦上的文件,“這些就是公司負責的具體業務,從裡面選一個自己感興趣的,我再把詳細資料發給你。”
“我還以為你忘了這個事。”上學的時候卡特就說會讓我嘗試談小規模合作,但他一直沒提。
卡特開玩笑道,“我記性還沒差到那種程度。”
我看到了其中一份對外業務的對接人是迪卡先生,剩下的我都沒再看,一口氣就選了下來。
卡特見我選好,又在電腦上衆多的文件中找到一份,然後發到了我郵箱上,“有時間的話慢慢看。”
我也從卡特那兒拿到了迪卡先生的郵箱,與他溝通了解事情後約了聖誕過後面談。迪卡先生要是看見對接人是我,估計會大吃一驚。
在這之後,卡特也沒再給我别的活,讓我先把手上這個處理完再接新的。
阿基曼在外耽擱了十幾天才回來,這麼看其實他們真正閑下來的時候比我還晚。在祖父到的第二天,我們一起守在電視前看回國直播。
印有阿基曼隊徽的飛機剛落地,媒體們已經一股腦擁了上去,得虧是有工作人員攔着,不然不知道會亂成什麼樣。主教練捧着冠軍獎杯與底下的媒體打招呼,然後是副教練,隊長,一個接着一個。
每一個隊員都穿着闆正的黑西裝,在集體下機後大家排排站好讓媒體拍了一會兒。在這些隊員中,我一眼就看到了羅維——他正幫傑西調整領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