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錘今天叫過嗎?
然而沒等他出聲質疑,江樂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甚至腳步還加快了一些。
生怕走慢了…
在樓梯轉角目睹了全程的司昂:……
…
司宅後院裡,江樂牽着鐵錘一直走了好一會兒,确認看不見任何人了,才敢放緩腳步,重重舒了一口氣。
這一天天的,出現的意外也太多了。
司年從寄宿學校搬回來了不說,現在連司昂回來的頻率也高了許多。
不過想想也是,司年回來住的話,司昂經常回來也是必然的。
一想到她遲早得跟這兩人經常在餐桌上碰面,江樂的心理壓力就無比的大。
這兩人,大的冷漠疏離,小的高冷冰塊臉,江樂都能想到跟他們呆在同一個空間的窒息畫面了。
唯一的好處是,他們也不想看到她。
想到這裡,江樂的心理壓力稍微小了些。
走得太久,腿有些酸,江樂找個地方坐了下來,鐵錘也陪她坐了下來。
寵物店老闆說它是店裡最活潑的小狗還真是沒說錯,剛剛在後院裡逛時,鐵錘看見什麼都好奇的那個勁,要不是它現在還小,她還真有些拉不住。
江樂帶着鐵錘在院子裡遛了兩個多小時才回去。
她回去的時間很妙,司年還沒回來,司昂又回了書房,所以她根本不會碰到他們任何一人。
随便找了點兒東西吃,江樂就趕緊回了房間。
……
一直到晚上十點,司年才跟路星岑幾人從電玩城回來。
“明天一起去圖書館?下周就要月考了。”路星岑建議着。
雖然他的心思向來不在學習上,但是常年考倒數也不是個事兒。他媽都明确下指令了,這次再考年級倒一,下個月的零花錢就别想了。
“你說,你要是能分五分之一的分數給我多好啊!”路星岑真是羨慕極了,怎麼大家一起長大的,司年的腦子就比他靈活那麼多呢?
反正明天也沒事做,司年就随口應下了。
兩人走到司宅門口,路星岑突然想起什麼,好奇問了句:“話說,我就是來拿東西的,不會碰到你那個後媽吧?”
司年嫌棄地瞥了他一眼:“碰到就碰到,你怕什麼?她能吃了你?”
路星岑:……
别說,他還真有點兒怕。
就視頻裡那個女人的嘴臉,他反正是不敢惹的。
路星岑慫了一下:“要不,我在這等你,你拿下來給我吧!”
司年:“……這是司宅,我不明白,你在怕什麼?”
見路星岑還是慫,司年淡淡說了句:“放心吧。”
不出意外,按照之前的慣例,大概率是碰不到的。
他都懷疑這家裡有沒有這個人了。
路星岑松了一口氣:“你後媽不在家?”
司年也不知道怎麼回他,随口回了句:“反正你應該碰不到。”
路星岑:“早說啊,早知道她不在家,我就不用擔心受怕了!”
路星岑大着膽子往前走。
懶得再解釋,司年也跟了上去。
然而沒走幾步,就發現路星岑停了下來。
緊接着蹲了下去,發出了一些很惡心的聲音。
司年這才注意到,路星岑腳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隻漂亮小邊牧。
司年在原地懵了一瞬。
沒記錯的話,這是司宅吧?
哪來的狗?
司年走上去。
小邊牧原本還在蹭着路星岑,看見司年之後,似乎權衡了一番,很快就抛棄了路星岑,跑過來蹭了蹭司年。
路星岑都驚了:“可惡!連狗都更喜歡你,憑什麼!!”
司年勾了勾唇:“可能憑它有眼睛吧。”
路星岑:……
他就多餘問這一句。
“不過……這是你養的狗嗎?你什麼時候養的?我居然不知道!”
司年搖了搖頭:“不是我養的。”
小邊牧又蹭了蹭他掌心。
路星岑:“那是司叔叔養的嗎?”
司年:“更不可能。”
路星岑:“不是你,也不是司叔叔,這裡還有其他人嗎?”
突然想到了什麼,路星岑吸了一口氣。
司年顯然也想到了。
似在印證他們的想法,林管家不久就走了出來。
“鐵錘是夫人養的狗,今天下午才接回來的。剛剛不小心跑出來了,夫人找了好久呢!”
說完,林管家趕緊把鐵錘抱了進去。
路星岑在原地瞪大了雙眼:“什麼鬼!你不是說你後媽不在家的嗎?還好我沒進去!還說什麼不會碰到,我信你個鬼!”
司年嘴角扯了扯。
這個家真是越來越詭異了。
不見其人,但見其狗…
路星岑說什麼也不肯進去,無奈,司年隻能自己把東西拿來給他。
經過那個女人的房間時,沒意外,房門還是緊閉的。
拿完東西,送了路星岑出去,司年回房間時再次路過了那個房門緊閉的房間。
他停下腳步等了一會兒。
裡面很安靜。
甚至都沒聽到裡面有狗狗聲音傳出來。
司年不禁疑惑了下。
剛剛在庭院裡,他和路星岑真的看見一隻狗狗了嗎?
…
司年也不知道怎麼回到房間的。
上了一天課,又在電玩城瘋玩了一晚上,他累得很,洗漱完之後就立馬上了床。
躺了沒幾分鐘,眼睛就不受控制地閉上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得太多,司年迷迷糊糊就做了個夢。
夢裡在一片漆黑的庭院裡,路星岑笑着叫他過去。
“快來!這裡有隻好漂亮的狗狗!”
他不受控制地走上去,然而湊近的瞬間,狗狗的臉瞬間化成了一張面容恐怖的女人的臉……
被吓了一跳,司年從睡夢中醒來,迷茫地看了周圍一眼。
原來是做夢……
呼吸有些急促,司年緩了緩,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才淩晨三點。
司年倒回床上,然而喉嚨的幹澀讓他難以入睡。
迫不得已,他隻能從床上起來,踩着拖鞋下了樓,來到廚房。
睡眼朦胧地接了一杯溫水,司年仰頭喝了起來。
然而下一秒,門被擰動,有人推門進了來。
進來的人穿着一身看上去極其舒适的棉質白色格子睡衣,長而黑的頭發随意别在耳後,皮膚白皙,眼睛微微閉着,應該也是沒睡醒,素淨的一張臉,五官極其精緻,卻清婉得沒有一絲攻擊力般。
是一張很好看,卻又很無害的臉。
司年愣在了原地。
這誰?
下一秒,意識到什麼,司年頓時瞪大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