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見墓碑先生???!
溫棠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
七歲的身高,七歲的雙手,七歲的胸,七歲的腦袋……
怎麼看都不是一個令人信任的乙方吧!
溫棠幾乎能夠想象出來他們碰面的場景,保不準是一個三十出頭的精英人士,在碰面的咖啡店的,發現與自己做了巨款交易的黑客竟然是一名七歲的小女孩!!
更别說她該怎麼跟溫素解釋了——一個未成年肯定不能随意離開監護人的視線啊!更别說這裡可是那個美國!
等等……溫棠回頭看向身後的水泥路。如今正是夕陽西下的時候,飯點左右路上除了巡邏的警衛并沒有什麼人,這裡安保嚴格,進出都需要身份認證,這也是克裡斯和溫素同意溫棠在周圍轉轉的原因。
那要是她……不隻在周圍呢?
要,要撒謊嗎?
低頭一看,手機又收到了消息,墓碑先生給她發了一串地址。
【墓碑先生:我這裡設備齊全,你直接過來我這邊寫吧。】
溫棠:可是……我的假期……QAQ
被甲方監視工作可不是什麼美好的回憶,溫棠抵觸之下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遇到了騙子,不然怎麼那麼巧都在夏威夷,該不會是要綁架她吧!
可是支付寶裡的五十萬又不是幻覺。
在溫棠眼中,能這麼随意就拿出這麼大一筆錢的人肯定是個社會成功人士,而且墓碑先生從始至終都沒有做過什麼别的可疑事情,除了讓她把自己的作業發給他。
【是棠不是糖:但是我……可能去不了。】
【墓碑先生:那你把定金還我。】
事情又回到了原點。
五十萬對于溫棠來說可不是可以置之不理的小錢,最終良心的煎熬還是戰勝了膽子,溫棠隻好答應。
溫棠:怎麼辦……該怎麼跟溫素說啊QAQ
如果從路邊随便抓個人來看待這個五十萬的生意,估計都要吓得臉色大變,一段個人小程序賣五十萬,怎麼看都不是一個價值匹配的交易,偏偏交易的一方不覺得這是大錢,而另一方顯然性格遲鈍,能想到的最大異常竟然是綁架。
甚至不是詐騙。
而夏威夷的另一邊,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潛在綁架犯的解勳自覺解決了這件事,把手機丢一邊,繼續看書。
就算是家庭教育,也是有暑假的。
平常這個時候,也是解家一家三口每年出遊的時候,夏威夷是他們其中的一個固定旅遊地,他們家族在這裡也有專門用來度假的不動産,解勳對此輕車熟路。
隻是今年解爸解媽竟然罕見地沒有一同前來,隻有給他上課的堂哥計劃跟着一起玩幾天,現在不知道跑哪去了。
解勳跟他們通過話,從語氣而言,他們在研究院似乎忙得挺高興。
這讓解勳愈發覺得詫異,要知道自己的爸媽自己知道,他們什麼時候這麼喜歡工作了?
“抱歉,小寶。”解媽在電話裡道歉,“這次真的是非常緊急的事情,你先自己去玩,好不好?”
“等到這陣子忙過去了,爸爸媽媽絕對賠償你!”
鑒于假期終極大管家也放假,哪個小孩不喜歡不被家長看管的日子,隻是一次家庭假期的缺席,解勳還不至于記在心上,嘟囔着抱怨幾句,也就挂了電話。
畢竟他父母從來沒有離開過他。
到了解家這個體量,作為掌權人夫婦早就擺脫了坐辦公室的命運,解家私下的産業數目良多,他們不可能一一去關注,下頭自然有專門的家族辦公室幫忙打理,他們隻要在重要節點下達指令即可。
因此解勳的童年幾乎沒有經曆過父母工作繁忙被忽視的情況,突然經曆起這種情況,還覺得有點新鮮。
也有點不爽。
像是家人有了秘密,就單單排擠他一樣。
他總覺得周圍所有人都知道他父母在做什麼,又在興奮什麼,隻有他不知道,這簡直就是點燃他好奇心的最佳火花。
等到他買的程序到位,他非得搞清楚他們在做什麼不可!
想到這,解勳有些心神不甯,放下書給邱照眠發消息。
【Aureus:你介紹的人行不行啊?】
【邱照眠:?我介紹的人?我介紹的人什麼時候不行過?】
【邱照眠:解勳!我媽媽說改天要帶我去看賽車,你要不要一起來?】
解勳忍住翻白眼的沖動,撇過頭去,不感興趣地擱置一邊。
邱照眠整天就知道玩,平時學習也是一竅不通,雖然年紀比他大,但有時也跟不上他的節奏。解勳本對這樣的人并不怎麼看得上,但這小子總能找到很多能人,一直以來确實也算是靠譜,也沒什麼壞心思。
這已經是他身邊能接近的唯一朋友了,其他的……他又不是蠢。
想起那群隻會在晚宴裡傻呵呵玩鬧的同齡人,還有他們背後眼神污濁的監護人,解勳就控制不住地嫌棄。
還是看書吧,至少他還能跟書說說話。
自從對父母如今在做的秘密事情感興趣以後,解勳對玩手機的興緻都減弱了。
反正他總這麼喜新厭舊,也不奇怪。解勳對此很坦然。
而每個坦然悠哉的甲方,背後通常都有一個痛苦的乙方。
溫棠磨磨蹭蹭地回到小木屋的時候,克裡斯和溫素已經把晚飯做好了。
克裡斯:“當當當!怎麼樣,看上去還可以吧?”
别說,雖然克裡斯看上去很不靠譜的樣子,他端出來的菜賣相看起來還不錯,至少顔色都很對味。
溫棠:“看上去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