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我隻是一隻羊,羊兒的聰明難以想象……”
李安樂迷迷糊糊抓起自己的手機按下接聽鍵。
“喂,誰啊?”
“你哥要結婚了,你回家來看看。”電話那頭的李母說道。
聽清楚是母親的聲音,安樂想也沒想就回到:“我還有一堆單子沒做完,哪有時間?”
摸了放在床頭的眼鏡戴上,安樂擠了牙膏在刷頭上,給自家老媽說:“要是違約了,你幫我賠錢啊?”
“小兔崽子,那是你親哥!你以後嫁出去還要他給你撐腰,别給我說這些,趕緊回來。”
“我不回!等真的結了,我包個大紅包就算了。反正李安康最喜歡的就是錢了,我多包點錢,他還開心點。”
李母氣死!女兒大了,翅膀硬了,連家都不願意回了。再說了,她叫她回來,難道就隻是為了一個紅包嗎?
“我不是和你商量,我這是通知你。你給我聽着,要是你不回來,你就别認我這個媽!”
安樂聽她這話,停了刷牙的動作,即心煩又無奈的說:“你看看,你又來了!隻要我不按照你的想法做事,你就這麼威脅我。”這都是第幾次了?把斷絕關系當尚方寶劍了是吧?
“你就說你回不回?”
“行行行,我回還不行嗎?”
得到滿意的回複,李母挂了電話。
看着手裡黑下去的手機,安樂撐着洗漱台半天沒動作。都沒發請柬就叫自己回去,他們心裡想的是什麼,安樂心裡一清二楚。
“你媽的,你媽的!你媽的!”崩潰的把衛生間砸了個稀巴爛,安樂聲嘶力竭的說,“去死,全都去死!”
“哇嗚嗚嗚……”
坐在唯一完好的馬桶上,安樂控制不住痛哭:“為什麼要生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一家子五個姊妹,就我最好欺負是嗎?為什麼我不是孤兒?為什麼我要有這樣的家庭?
……
哭得腦袋缺氧,安樂才撿了還能用的手機給物業打電話。
“六棟二八零一,我家衛生間砸爛了,麻煩找個師傅幫我重新裝一下衛生間。”
“好。聯系好了我給您回電話。”來活了!物業小陳麻溜翻開通訊錄聯系合作的裝修師傅,“這個月的提成又多一筆。”
回床上躺着,等腦袋不痛了,安樂才爬起來弄東西祭五髒廟。
冰箱裡就剩下兩罐啤酒和一盒開了的牛奶。空腹喝酒容易胃疼,安樂擰開牛奶蓋子仰頭往嘴裡倒。
“噗!”又酸又臭的什麼味啊?趕緊跑水池邊漱口。
安樂漱完口拿牛奶盒一看日期,沒過期啊,那這味道怎麼這麼不對勁?
“哦,我想起來了。”安樂一拍腦袋。這個奶是半個月前開的了,早壞了。
算了算了,去外面吃吧。
今天剛好是複診的日子,去醫院門口随便買點包子饅頭對付一下。
和醫生說完自上一次就診以來的變化,簡單回答了醫生問的問題,安樂得到一張藥單。
看着和上一次不一樣的藥品名字,安樂問:“這個和上回的怎麼不一樣?”
“你現在的症狀,吃這個藥管用點。”
“這樣啊,謝謝啊!”
出門遇見同小區的業主,安樂避不開,扯了生硬的笑容和人家打招呼。對方是個一米八大高個帥氣男生,和安樂一個樓層。
“還沒下班啊?”
“還有半個小時才下,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經常在樓下燒烤店拼桌,江醫生對安樂還挺有好感。看她手裡拿着單子,關心問道。
“沒事,就是一點小毛病。我還要去取藥,先走了哈。”安樂揚了揚手裡的單子,表示自己還趕着醫生下班之前去拿藥。
“哦,好。下次見。”送走安樂,江醫生才發現不對。
“這裡是心身科,她怎麼會來這個科室?”
“二哥,剛剛那個病人怎麼回事?”
“哪個啊?”給安樂開藥的大夫問。
“就剛剛出去那個。”江醫生指了指門口。
“問這個幹嘛?”
“我們一個小區的,還住同一層。”江醫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這不是對人家有好感,想追求嘛。你就給我說說呗。”
“啧啧。”大夫搖頭,“你就别想了,抑郁轉雙向,你把握不了。”
“啊?這麼嚴重!”算了算了,自己還是和護士站的妹妹耍吧,這個真不好搞。
安樂現在住的地方和老家跨市,開車回去要七八個小時。等她到家已經晚上十點過了。
屋裡燈還亮着,大家都還沒睡。安樂沒有家裡的鑰匙,隻能敲門叫他們開門:“爸、媽,開開門。”
屋裡李父李母聽到敲門聲看向對方,同時說:“你去開。”
“行行行,我去。”李父說完裝聾子沒理,李母看他打定主意不動,隻好翻了個白眼,自己去開門。
“回來了?快進來。”一開門,李母臉色挂上笑,樂呵呵接過女兒手裡提的營養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