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料子好好,就是每一塊才五十乘五十的樣子。她問過她娘,做一套短打要一匹布,也就是五十厘米乘九米快十米的樣子。
這些布料好,要是做短打,還得是麻布合适,用這個布料做短打,跟把富家千金嫁給窮小子似的,看着違和得很。
蘇瑾過去問老闆:“老闆,你這裡有沒有其他的刀口布?”
老闆算完最後筆賬,合了賬本回答:“刀口布就那邊櫃子上的那些,不過……”老闆上下掃視蘇瑾一遍,說,“我這裡有做衣服裁下來的碎布,十文錢一包,你要不要看看!”
老闆的眼神很幹淨,蘇瑾被打量一遍,絲毫沒有心裡不舒服的感覺。
“可以讓我先看看嗎?”
老闆到後面提了一包碎布出來:“這個是樣子,這種碎布頭都是不打開看,盲買的。你看着要是合心,要幾包我給你提出來。”
這些碎布小的一個巴掌大,大的兩巴掌,一包大概有一斤左右。蘇瑾在心裡算了算,這樣一包碎布大概有五十厘米乘兩米左右,比刀口布劃算多了。
“老闆,我這裡一共有二百二十五文錢,除了碎布,你能給我配點針線嗎?”蘇瑾把全部的錢放在櫃台上。
老闆想了想:“行。”
清點好銅闆數量,老闆去取布和針線。
“買好了嗎?”蘇秦轉了一圈,這店裡的成衣都太花哨,好不容易看上一件素淨的,還挂了“僅展示”的牌子。
“嗯,你找到自己喜歡的沒有?”
蘇秦搖頭。
老闆擡了一大筐打包好的碎布出來,将一塊挺大的布料放在櫃台上,對蘇瑾說:“姑娘,這塊布粘了油漬,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就一起拿走吧。”
蘇瑾看向那塊布,布上總共就兩處受污,“不介意,謝謝老闆。”
“行。”
老闆就用那塊被污染的布把其他布料包起來,打上結防止散開。
“針線我單獨用油紙包了,你自己注意不要用力揉搓,免得把針弄掉了。”
“我知道了。”二百多文錢買到怎麼多布料,簡直太劃算了!蘇瑾再次向老闆包感謝,“謝謝老闆。”
這一大包有二十幾斤,蘇瑾提着費力。蘇秦伸手過來:“我們兩一人提一邊。”
“謝謝蘇秦哥。”
按照約定,兩個人在布莊門口等蘇三。等了一個多小時,蘇三才姗姗來遲。
也不知道他從哪裡來,腦袋上全是汗。
“來,把包袱放筐裡,我來背。”
“謝謝蘇三伯。”啊,今天說了好多謝謝。
蘇三把籮筐放地上,把裡面的兩個包子給他們一人一個。
“吃吧,還熱乎着呢。”
蘇瑾擺手,都占了人家那麼大便宜了,蘇三本來就對她印象不好,自己那裡好意思吃:“不了不了,蘇三伯,我自己帶了午飯,你自己吃吧。”
“給你你就拿着。”蘇三把肉包子塞進蘇瑾手裡,提了布料塞籮筐裡,背起來就走。
蘇秦咬了一大口肉包子,讓蘇瑾趕緊吃:“快吃吧,天氣這麼冷,等一下涼了不好吃。”
“诶。”蘇瑾把包子往自己嘴巴裡塞。這輩子遇見的人怎麼都這麼好?
回到家,瞅着院裡沒人,蘇瑾溜到自己房間,把布料放好。現在還沒把衣服做出來,等做好了再給大家一個驚喜。
她這裡沒剪刀,得尋一把剪刀來裁布。
“娘,你還用不用剪刀?我拿去用一下。”
惠娘已經在做鞋面了,這些東西都是裁好送過來的,用不着剪刀。伸手把剪刀遞給女兒,惠娘順口問了句:“你拿剪刀做什麼?”
“有用。”敷衍一句,蘇瑾抓緊時間裁布。
現在十一月二十五日,還有四天就是堂姐相看的日子了,自己得抓緊時間把衣服做出來。
“别拿去亂剪東西,當心把剪刀剪壞了。”
“知道了。”蘇瑾鑽到自己房間裡了,大着嗓子回道。
“這孩子。”婚期近了,自己要趕着把鞋子做好,就讓她鬧去吧。
接下來幾天,蘇瑾天一亮就起來裁剪縫合,入夜了還要點燈趕工。
老爺子和老太太看她前幾天還跑出去玩,天都黑透了才回家。現在突然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一天到晚不知道在幹什麼,還以為她受了欺負不敢說,自己躲房間裡偷摸哭。
老兩口敲響孫女的門,問她:“瑾丫頭,你是不是有什麼事不開心啊?你開門,有什麼事給爺爺奶奶說,我們替你做主。”
啊?什麼玩意?做啥子主?蘇瑾摸不着頭腦,開門露了個頭,一臉懵的問:“爺爺奶奶,你們聽誰說的?我好着呢。”
“真沒事?”
“真的沒事!”
“好吧。”孫女是這樣說了,二老還是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