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開了一條縫,老道士低聲說了幾句,便被放了進去。
“李管事,那兩個人去賭坊了。”老道士恭敬地對書房裡的男子說道。
李管事放下手中的茶杯,眼中閃過一絲陰狠:“行了,我知道了。”
他叫了手下人進來,交代了幾句:“務必把這兩人身上的錢留下。”
“小的明白。”手下谄媚地笑着,“那兩個人在賭坊赢走八十多貫錢,這次一定讓他們全部吐出來。”
那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真以為賭坊的錢是那麼好赢的?
“去吧。”李管事揮了揮手。
李管事看了看還侯在一邊的老道士,說:“你也趕緊下去把臉洗了,把衣服換了。看着你這身打扮,差點沒認出來。”
老道士躬身退下,沒多久就換了身裝扮回來。你年輕的樣子,哪還有老道士半點樣子?
與此同時,蘇志遠和賈不魚已經站在賭坊前面。
“咱們先小試幾把?”賈不魚提議。
蘇志遠點點頭,兩人走進賭坊。
一進門,熱浪夾雜着汗臭和酒氣撲面而來。賭坊内人頭攢動,各個賭桌前都圍滿了賭客。兩人找了張人多的賭桌擠進去。
果然如老道士所說,他們今天财運亨通。兩人面前的銅錢很快堆成了小山,引來周圍賭客羨慕的眼神。
“敢不敢玩個大的?赢了我們賭坊賠三倍。”荷官看火候夠了,出言引誘這兩人。
“玩什麼?”蘇志遠和賈不魚紅光滿面,完全沒注意到荷官眼中閃過的算計。
“賭大小。”荷官微笑着提議。
蘇志遠和賈不魚都笑了。别的他們可能還會猶豫,這聽聲辯大小,可是賈不魚的看家本事,保管能赢。
蘇賈二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瘋狂。他們已經在想象用這筆錢過上何等奢華的生活了。
“好!”兩人異口同聲地答道。
荷官做了個請的手勢,引兩人到賭大小的牌桌。
蘇賈兩人面前的錢,少說得有六七十貫,再加上兩人後添的一百多貫,周圍的賭客紛紛圍攏過來,都想看看這場豪賭。
“請下注。”荷官熟練的搖着骰盅,骰盅穩穩當當立在賭桌上,他示意兩人下注。
賈不魚提着耳朵認真聽骰盅裡的聲音,荷官說完,他想也沒想的把錢全部推到“大”上面。
“我們壓大。”
荷官偷偷動了一下骰盅,微笑着問兩人:“你們确定要壓大嗎?”
蘇志遠看賈不魚,賈不魚堅定的點頭。
“就壓大。”蘇志遠說完,眼睛一瞬不眨的看着骰盅。
圍觀賭客激動的大喊:“大,大,大!”
荷官揭開骰盅:“二三四,小!”
“哦!”賭客們發出噓聲,蘇賈二人看着骰子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
“不可能!”賈不魚猛地站起來,打翻了身後的椅子,“明明就是大!”
"明明什麼?"荷官冷冷地打斷他,"這麼多人都看到了,就是小!"
周圍的賭客開始竊竊私語,有人指指點點,有人幸災樂禍地笑着。
蘇志遠突然意識到什麼,猛地撲到桌上,想把錢搶回來:“你們出千!”
這一舉動如同捅了馬蜂窩。幾個彪形大漢立刻從賭坊各處沖了出來,不由分說地将兩人拖向後門。
“放開我!你們這些騙子!”賈不魚掙紮着大喊,卻被一拳打在肚子上,頓時彎下腰去。
蘇志遠還想反抗,一個打手抄起一根木棍,狠狠砸在他的背上,劇烈的疼痛讓他眼前一黑,幾乎暈厥過去。
兩人被拖進一條陰暗潮濕的小巷,像破麻袋一樣被扔在地上。還沒等他們爬起來,雨點般的拳腳就落下來。
“不知死活的東西,還敢在賭坊鬧事!”
咒罵伴随着重擊,蘇志遠蜷縮在地上,護着腦袋,感受到身上傳來的劇痛。賈不魚的情況更糟,他已經開始吐血,卻仍死死抓着其中一個打手的褲腿不放。
“錢……我的錢……”賈不魚含糊不清地說着。
“錢?”打手頭子蹲下身,一把揪起賈不魚的頭發,又狠狠揍了他一頓。
打手們揚長而去,留下蘇賈二人不知死活的躺在巷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