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嘉時當年還在讀高中時,是校籃球隊的,那時候他還沒有二次分化,所以整天蹦蹦跳跳的,現在才會長得這麼高。
此時此刻,校領導陪同着洪崖用過晚飯後,兩邊一同聊着學校這些年來的建設成果,一邊順着湖畔走到運動場。
其實喻嘉時當初如果細心地看一遍網絡上關于洪崖的百科介紹,就會知道這個在他嘴裡的“資本家”,其實就是從甯川大學裡走出去的,是他的校友兼學長。
此刻籃球場四周氣氛火熱,喧鬧異常。連帶着空氣也變得灼熱。球場上的人身着球服,肌膚黏汗,在夕陽下隐隐泛着光。
可喻嘉時的皮膚太白了,在這樣的陽光下,近乎有些透明,不免引人側目。熱汗順着他的脖頸滑過鎖骨,最終藏入更深處。
洪崖好像看見了他,他下意識地停住腳步,遠遠地看着氣氛火熱的球場。
喻嘉時運着球,雙眸裡的光格外專注,并不兇狠,沉靜之下帶着些冷漠,像極了一隻吐着信子的毒蛇,叫人不寒而栗。
他盯着籃下前鋒,那是一個隻比他高一點的Alpha,想晃過他應該不難。
籃下前鋒死死地盯着喻嘉時的雙眼,不敢表現出絲毫的怯弱。
籃球撞地砰砰作響,頃刻間,喻嘉時動了。
重心下壓的那一瞬,籃下前鋒便發現自己死死盯着的雙眼已經逼近眼前——實在是太快了。
他側過身,想去追喻嘉時的動作。可當他腦子裡出現這個想法時,就已經晚了。
“連個omega你都攔不住,丢死人算了!”吳弘怒罵道。
此刻防着喻嘉時不止有一個人,後面。又追上吳弘和一個大一的學弟。
吳弘在教室裡鬥不過喻嘉時,在籃球場上卻一往無前,别人攔不住喻嘉時,他卻像個鬼魅般如影随形。
喻嘉時甩不掉他,這人身形比他高大太大,速度和力量也比他強,這是來自于Alpha的絕對壓制。
就像是一堵牆,不止一堵,四面八方都有。
“你是要打球,還是要打群架?”喻嘉時喘着粗氣,嘗試着将球傳出去。
但他們的防守太密了,這球一旦出手就會被截。
“打球,順帶欺負你。”吳弘笑得很嚣張,仿佛終于找到自己的主場。
喻嘉時壓着重心,他便從後面緊貼而上。寬大的胸膛幾乎将喻嘉時整個包裹,如此還不夠,他故意垂頭,在喻嘉時耳邊吹低風。
“也就這個時候,你才像個omega惹人疼愛。低個頭,認個錯,我就不為難你。”
“混賬東西。”
喻嘉時猛地将球往地上一丢,伴随着籃球砰然一聲砸響,一拳到肉的聲音讓人汗毛直立,沒人再顧得上那顆飛走的籃球。
一拳得手後,喻嘉時仿佛還沒有消火,他伸手拽着吳弘的領子,另一邊再出一拳,揍了個對稱。
吳弘從難以置信的震驚中回過神來時,面上傳來的疼痛讓他惱羞成怒。
“你敢打我?”
懸殊的身高差與體型差,讓吳弘在冷靜下來後,從喻嘉時的手裡奪回主動權。
“老子今天打的就是你。”
“你以為你打得過我?”
話音一落,Alpha帶有攻擊力的信息素徑直朝喻嘉時而去。此刻兩人離得極近,喻嘉時被這信息素沖擊得晃神一刻。
吳弘倒是半點憐香惜玉的意思都沒有,趁着喻嘉時晃神的瞬間,直接将他掀翻在地。
四周的人不知這倆人為什麼突然間打了起來,當即分成兩邊。一邊拽着吳弘,一邊拽着喻嘉時,将他們兩人分開。
周圍鬧哄哄成一片。
“幹嘛呢!你們在幹什麼!竟然在大學校園裡打架!”老頭憤怒的聲音由遠及近。
衆人轉頭一看,竟然是副校長——膽子小的已經溜走了。
“你們輔導員是誰?馬上叫他過來!”
“副校對不起,對不起!”旁邊的的人一一道歉。
待客之時撞見這種事情,副校長這會兒氣得像一壺煮開的沸水。
喻嘉時咬着牙,将火氣憋回,隻是他眉眼含怒,兇悍回頭卻又撞見他最不想看見的人。
滿身的怒火頓時像洩氣的皮球,一下子沒了,隻剩尴尬。
洪崖垂眸掃見喻嘉時脖子上有一道通紅的抓痕,好像還在流血。似雪地落紅梅,讓他莫名心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