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回來,我多給你煲點湯喝,補一補。總之你沒事,小姨就放心了。今晚早點休息啊!”小姨說着,已經匆匆要趕着挂電話了。
喻嘉時分明聽見電話那旁有人約她打麻将的聲音:“行,你多休息,别總顧着打麻将。”
“知道啦知道啦,還輪的上你教訓我呀?挂啦挂啦。”
挂掉電話後,喻嘉時心裡那份郁結多少散掉了些。
正要将手機還回去時,他又記起一件事來。他無聲無息地消失了這麼多天,博物院那邊的工作怎麼樣了?
想不起那邊聯系人的電話,喻嘉時絕望地閉了閉眼。對于他而言,失信比什麼都要難受。
“小夥子,你怎麼了?”宿管阿姨看了他一眼:“你這個臉色蒼白得很,要注意身體呀。”
喻嘉時把手機還給她,道了聲謝後便回到宿舍。本來好好的生活,硬是被擾亂成現在這副模樣。
他後悔得很,當時若是不過去的話,興許就不會出這些事了。人心叵測,為什麼要相信劉向春?
回到宿舍,喻嘉時燈也不開,直接一頭紮上了床。也不知為何,打完那支抑制劑後,他就開始覺得脫力。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信期被洪崖折磨了一半後才用藥物壓下去。
喻嘉時躺上床不久,很快便睡着了。隐隐約約中,他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像是舍友回來了。他本想起來看看,但怎麼着都睜不開眼。
這一覺不知睡了多久,醒來後倒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他緩緩從床上坐起來,往下掃了一眼,發現舒慈就坐在下面玩着手機。外頭天已經大亮。
“老四?”喻嘉時出聲叫道,他睡了挺久,這一聲出來還有點啞。
舒慈聞聲一震,放下手機擡頭望向喻嘉時的床鋪:“我去,你醒了。”
一邊說着,一邊往喻嘉時的床上爬:“你這兩天跑哪兒去了?電話不接,短信不回,聯系都聯系不上。我還以為你又自己跑出去旅遊了呢。”
喻嘉時伸手捏了捏眉心,也不知道該不該把這件事告訴他。但他實在是說不出口,但一時腦亂,不知該找什麼借口好。
“嘉時?”舒慈看着發呆的喻嘉時,心裡隐隐覺得擔心,于是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也不燙啊,你沒事吧?”
“沒事。”喻嘉時抓着他的手拿了下來,面不改色道:“我有個朋友來找我,我帶他玩了兩天。但是把手機弄丢了。”
“真的?”舒慈将信将疑地看着喻嘉時,突然間就湊近了他,對着他深深一嗅。
喻嘉時緊張至極,匆忙擡手隔開舒慈,皺眉道:“你幹嘛?”
“你的朋友是個Alpha吧?”舒慈雙眼微眯,不懷好意地笑道:“你這兩天信期到了吧?我聞到你身上的Alpha信息素了,好重的焚香味,和你的信息素太搭了。不仔細聞還以為就是你自己的。”
喻嘉時喉結微滾,突然有點緊張。果然Omega會對信息素格外敏感,竟然真的叫舒慈聞出來了,怎麼辦?
舒慈分析了一大堆,最後下了結論:“嘉時,你是不是背着我們談戀愛了!”
喻嘉時一愣。倒也是,就舒慈這種小天真,大概率是不會想到那邊去的。
“沒有。”他索性扯了扯被子,悶頭又躺下,胡謅道:“我們都喝醉了。”
言盡于此,是個正常的成年人應該都能明白他話裡的意思。說成你情我願,也就不那麼丢人。
“你說!什麼?”舒慈搶他被子,不可置信道:“他不想負責任嗎?多少人想追你都追不到,你這個朋友是誰?我非要找他好好理論不可!”
喻嘉時被他的激動弄得哭笑不得,一邊覺得有些無奈,一邊也覺得挺暖心。畢竟對方的确是在關心他。
“有什麼可負責的,我又不需要,就是睡了一覺而已。”喻嘉時說得是好像很無所謂,但事實上說到最後,他想起洪崖那張欠揍的臉,就忍不住咬緊了牙關。
舒慈被他這句驚世駭俗的話吓得一時說不出話來,眨了眨眼睛道:“嘉時,這句話我差點以為是老大說出來的。”
“我怎麼就不能說了。”
舒慈笑了笑:“我覺得你應該是我們四個裡最純情的那個,畢竟你從來沒談過戀愛。”
“談不談戀愛和純不純情沒關系,你别煩我,我再睡會兒。”
喻嘉時的話裡難得有了點不耐煩,舒慈也不敢再打攪他。他總感覺喻嘉時這會兒可能就是嘴硬,指不定心裡有多難受。
“你别告訴他倆。”喻嘉時又添了一句。
否則就老大和老二那嗅覺,他估計沒辦法瞞住這兩隻老狐狸的。
“知道了。你餓不餓呀?我去食堂給你帶點飯?”
“不用,沒什麼胃口。”
舒慈歎了口氣,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媽呀,那麼好的喻嘉時竟然被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