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隻是和畫裡的人長得像,還不足以引起這般的軒然大波。能夠引起軒然大波的,更多是因為這幅畫本身。
這是一幅十年前的畫,畫的作者還是華禧現任CEO,洪崖大學時期所作的畫。曾經接受采訪時,有人問過他這幅畫的涵義。
他說他經常會做同一個夢,夢見一個人在雪山上回首等他,有一天半夜忽然醒來,情難自禁,便畫下來了。
很多人曾經笑評,華禧集團的大少畫的是他的夢中情人,興許哪一天就能在某個地方相遇了。
三年後,娛樂圈裡異軍突起一個名叫衛意的年輕人。恰好,他的長相與這幅畫中的男主十分相似。
果不其然,不久後,華禧開始贊助這個年輕人,一路捧着他。讓他不過三十歲就已經拿到了影帝的頭銜。
雖然他們從未正式公布過,但不知有多少記者曾經偷拍到洪崖和衛意在一起的照片。甚至這在娛樂圈内,都不是一個秘密。
多少人津津樂道,衛意就是洪崖所尋找的夢中人。
可誰也沒想到,在七年後的今天。這幅畫又以另外的姿态重回到衆人的眼前。
與這幅畫挂鈎的主人公,不是死去的衛意,而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學生。
多少人點贊轉發評論,像是在看一場盛大的熱鬧。
“我的天呀!這已經不能說是像了。這根本就是從畫裡走出來的同一個人呀!”
“現在整容科技強大,也許臉會騙人,但你們看他的目光,看他的表情,看他的姿态!這些根本騙不了人!”
“你們有沒有發現他出神地盯着畫看的樣子?完全是一種震撼的感覺。”
“他應該也還是個學生吧?這畫是洪總十年前畫的,十年前他還是個小屁孩呢。”
“我已經腦補出十萬字的前世今生了!”
有人津津樂道,就有人對這個熱搜心懷不滿。而其中大多數,基本都是已故的衛意的粉絲。
這幅畫原本是洪崖和衛意之間的一個因果,畢竟那時他們都認為,衛意就是華禧CEO要找尋的夢中人。如今哪裡能忍受一個和衛意長得這麼像的人出來碰瓷?
因此罵聲也接連不斷。
“人都已經不在了,還要來吃這種人血饅頭,有意思嗎?”
“我看這個人很面熟,去年有一個很火的收租視頻不就是他嗎?當時還一堆人說他和衛意長得很像的。衛意才走多久啊?資本就想捧一個替代品出來了是嗎?要不要臉啊!”
“哪裡像了?什麼表情姿态?有衛意的萬分之一?人都已經不在了,能不能放過他啊?”
不論是吃瓜還是罵聲,此刻的網絡幾乎被攪得天翻地覆。而身為風暴中心的喻嘉時,正坐在餐廳裡,安靜地吃着晚飯。
雖然他有點吃不下。
畢竟聽完舒慈說的那些事情,他這會兒千頭萬緒,根本食不知味。
“衛意不是你的偶像嗎?”喻嘉時掀眸看了他一眼。
“嗯?”舒慈狀況外地擡起頭:“是呀,怎麼了?”
“既然畫是洪崖和你偶像之間的緣分,那怎麼你把它算到我頭上?”喻嘉時慢吞吞說道。
其實他說的還比較委婉,真要直白一點的話。大概問的就是——那我豈不是你偶像和洪崖之間的第三者了嗎?
他這會兒更不敢告訴舒慈,他其實已經和洪崖發生了不可挽回的關系了。
“偶像是偶像,可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況且剛剛我和你一起在那幅畫前,我那一瞬間的感受多震撼,你可能不知道。”舒慈笑了笑,像是在安慰喻嘉時:“實話實說,衛意和那畫裡的人長得十分相似,但你卻像是從畫裡走出來的人一樣。”
聽他這麼一說,喻嘉時忍不住沉沉歎息一聲。其實他心裡最疑惑的是,為什麼洪崖會畫出這個經常出現在自己夢裡的人。
他是不是認識這個人?或者說...他也經常夢見這個人?
可惜,這輩子可能都沒辦法知道了。畢竟他和洪崖,除了那次意外,應該是一輩子都不用再見的好。
這邊喻嘉時剛想完,餐廳的門口便走進來幾個人。領頭的男人長得極高,起碼有一米九往上,面上不苟言笑,氣勢逼人。
喻嘉時面向着門口的方向,那一瞬間,就在那幾個人當中瞬間鎖定了對方。他驚出了一身冷汗,根本沒心思去關注他們幾人分别有誰。
幾乎是下意識地低下頭,直接趴在了桌子上。
前腿剛想着這輩子都不用再見,下一刻就見到了。這得是什麼樣孽緣才能背到這種程度?
“嘉時,你怎麼了?”舒慈見狀,急忙擔憂問道:“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沒事,冰水喝多了。胃有點抽抽,我歇一下,你别管我。”喻嘉時低聲說道。
舒慈放下筷子,伸手去摸喻嘉時的手背:“你的手好冰,是不是疼得很厲害?要不咱們去醫院?”
“不。”現在誰敢動彈,喻嘉時當然拒絕:“我不想動,我趴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見他這般,舒慈的眉心都緊緊地皺到了一起,滿面擔憂。旋即,他擡起手,朝服務生叫道:“你好,可以給我一杯熱水嗎?”
舒慈的聲音不大不小,在安靜典雅的餐廳裡卻足夠顯耳。連走路目不斜視的洪崖,都側首打量了一眼那張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