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産中介的鑰匙嘩啦作響,安洛枳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黃浦江的遊輪劃開晨霧。身後何時宴正用流利的滬語與中介交談,偶爾蹦出幾個建築術語,聽得對方連連點頭。
"主卧浴室可以改成雙台盆。"何時宴突然從背後環住他,下巴擱在他肩窩,"你畫設計圖的時候,我就在這個角落放鋼琴。"
溫熱掌心覆上他手背,在玻璃上勾勒出三角鋼琴的輪廓。安洛枳望着倒影裡兩人交疊的身影,喉嚨突然發緊:"巴黎的工作室怎麼辦?"
空氣凝固了一瞬。中介識相地退出房間,腳步聲在空蕩的豪宅裡格外清晰。何時宴松開他,從公文包抽出份文件——瑪黑區42号的産權證,所有人一欄新增了"安洛枳"的署名。
"每月飛兩次。"他翻到文件末頁,"林晚可以駐法。"
陽光穿透雲層,在文件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安洛枳的指尖掃過那些嚴苛的條款:每周視頻會議不得超過三次、不得連續分開超過七天、緊急情況下私人飛機随時待命......
"這是合約還是......"
"戀愛法則修訂版。"何時宴抽走文件,順勢将他抵在落地窗上,"第兩百零一條:安洛枳與何時宴必須共享同一個巢。"
玻璃的涼意透過襯衫傳來,安洛枳卻覺得後背發燙。江面反射的粼粼波光在何時宴睫毛上跳躍,将那雙總是盛滿銳利的眼睛融化成蜂蜜色。
"看房還是......"他的聲音被吻吞沒。
"驗貨。"何時宴咬着他下唇低語,"試試隔音。"
巴黎的雨季來得猝不及防。安洛枳站在瑪黑區工作室的閣樓裡,看雨滴在天窗上蜿蜒成小河。視頻通話屏幕裡,何時宴正在上海新家的施工現場發火——某個工人不小心碰碎了預留給羽毛胸針的展示牆。
"我明天就飛過去。"安洛枳擦掉玻璃上的霧氣,"那面牆要嵌銅鑰匙的碎片......"
"别動。"何時宴突然湊近鏡頭,鼻尖幾乎碰到屏幕,"看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