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五百兩就五百兩。隻不過還需要賠我四個姑娘的醫治費用一百兩。”
“醫治費用?”
周掌櫃很無語:“我們藥坊給你治了,還需要什麼醫治費用?”
他這麼一說,杜三娘便橫眉怒對地鄙視他:“你還好意思說藥坊給醫治。就一個驅蚊香你們都搞不懂做成了毒藥,還敢跟我說醫治。我不相信你們,我要去月見藥坊找藍姑娘給我家四個姑娘醫治。”
周掌櫃一聽這話,實在是不爽,這麼多人看着了,居然要他拿錢去對家醫治,這像話嗎?簡直是表子裡子都輸得徹底了。
他氣不過,轉頭一看幾個夥計和醫師正躲在裡間看熱鬧了。
“吳醫師,吳醫師,你過來。”
他氣惱的對吳醫師喊。
吳醫師是位老醫師,在寨子裡面已經幾十年了,是正統的苗醫。
他是萬萬沒想到自己配制的花香驅蚊香會鬧出這麼大的笑話來。
此時他忐忑的走到周掌櫃面前。
“怎麼回事?你配制的驅蚊香怎麼會變成毒藥?你總要給我個解釋吧?”
周掌櫃氣惱至極。
這麼多人看着,不給個合理的解釋,他們藥坊以後很難在寨子裡面混下去啊。
“這個,這個還需要查看一下姑娘們的臉。”
吳醫師忐忑的說。
藍月見瞧着這吳醫師,男性,大概四十上下的樣子,長相憨厚,皮膚黝黑,穿着一身苗裝,應該是正統的苗醫。
吳醫師上前有些不好意思掀開姑娘們的面紗。
杜三娘發話讓四個姑娘掀開面紗。
四個姑娘本來是不想讓人看到她們毀容的樣子。
本來姑娘家就是極其愛護容貌的,誰知道現在變成這個樣子,要是治不好以後還怎麼見人怎麼賺錢啊。
吳醫師仔細一查看四個姑娘的臉,心中大駭。
“這,這四個姑娘的臉是被蠍子咬傷。”
“怎麼會被蠍子咬傷的?以往姑娘們從未被咬傷過,怎麼一用了你家驅蚊香就被咬了?”
杜三娘咄咄逼人地質問。
吳醫師卻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一直支支吾吾。
見他說不出原因來,藍月見撥開人群走了出來。
“我知道什麼原因。”
她郎朗開口,吸引大家注意。
“藍姑娘,你怎麼也來了?”
杜三娘見她十分驚喜。
周掌櫃卻是不忿地盯着她,怎麼哪裡都有她,她就是來看笑話的。
藍月見對杜三娘點頭示意,然後走到吳醫師面前對他說:“你是不是借鑒了我的驅蚊香配方?”
吳醫師聽她這話,便知道她是誰了,羞窘的滿面通紅。
藍月見微笑的走到周掌櫃面前對他說:“掌櫃你差小二來我店裡買了驅蚊香,覺得很好用。所以将配置的任務交給了這位醫師。這位醫師聞了我的驅蚊香便按照自己的臆想給出了配方。卻不知道我的驅蚊香聞着雖能知道大緻味道,卻不全面。”
“這配置蚊香之事,本就要精确到每一味藥需得做到相互配合,且無毒無害,錯了一味,或者是藥或者是劑量,差之毫厘謬以千裡。”
大家一聽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了。
“真是笑話,沒想到銀月藥坊也會鬧出這樣的大笑話來。”
“這叫什麼,漢人有一個成語叫做東施效颦啊,這不就是東施效颦嗎?”
吳醫師羞愧難當,特别還是在這麼年輕的一個小姑娘面前偷師,簡直是羞死了祖輩仙人了。
他連忙走到掌櫃面前,拱手道:“周掌櫃,我技不如人,不能繼續在藥坊擔任藥師一職了,就此别過,這個月的月奉就不要了。”
他說完就狼狽至極的跑走了。
周掌櫃反應過來,也是無語,這醫師害的他現在聲譽不再,卸職就想跑路了,那他的賠償怎麼辦?
“你醫師都沒了,還不賠醫治費?”
杜三娘朝着周掌櫃冷冷一笑:“你要是願意到寨主面前訴說也是可以的,誰的責任大家都是門清的。”
周掌櫃很無奈,無可奈何,這下他們藥坊算是要關門大吉了。
他們藥坊在寨子裡面的百年基業啊,就要毀在一個小女子手上了。
他進屋拿來銀票遞給杜三娘。
杜三娘領着四個姑娘就到藍月見面前來。
“藍姑娘,這醫術啊,我就信你了,你給她們治治吧,别把臉毀了就行。”
藍月見笑着說:“遇上我,她們自然不會毀容。”
帶着幾人回到自己藥鋪,她一直無法忘記周掌櫃那怨恨的眼神。
她就奇了怪了,她也沒做什麼,明明就是這周掌櫃自作孽不可活,卻為什麼偏偏怨恨上自己。
她自小在山野長大,自然是不明白這世間的競争是有多麼的殘酷的。
她調配了藥膏為四個姑娘抹了臉,叮囑了姑娘們最近的飲食忌諱,收了杜三娘的銀錢。
杜三娘帶着姑娘們離開。
江硯才走了出來,看她笑的一臉樂呵的樣子。
“遇上好事了?笑得這麼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