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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荊棘蟄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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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前賽抽簽儀式前兩天,QSF基地的醫療室裡彌漫着消毒水和苦澀藥膏混合的獨特氣味。阮柳鸢右手纏着嶄新的繃帶,比之前輕薄許多,但固定夾闆的存在依舊醒目。隊醫最後一次檢查完縫合線,松了口氣:“恢複得不錯,線可以拆了。但夾闆還得固定一周,這期間絕對禁止高強度訓練!日常操作可以,想打排位賽?門兒都沒有!”

“知道了。”阮柳鸢聲音悶悶的,眼睛盯着自己拆線後還帶着粉紅疤痕的手背。那道疤像一條扭曲的荊棘,盤踞在她曾經掌控雷電的地方,時刻提醒着“熔岩斷刃”的慘敗和那管來曆不明、氣味卻刻進記憶的藥膏。

“喏,藥膏繼續塗,一天兩次。”隊醫把那個白色藥管塞回她手裡。

指尖觸碰到冰涼的管身,那股清冽的草藥薄荷味再次鑽進鼻腔。阮柳鸢的手指幾不可察地蜷縮了一下,像被燙到,随即又迅速握緊。她面無表情地将藥膏揣進隊服外套口袋,動作帶着一種刻意的僵硬。

走出醫療室,訓練室震耳欲聾的鍵盤敲擊聲和吼叫立刻湧來。墨痕的嗓門最大:“落哥!左邊!左邊草叢!聞堰你頂上去啊!琳姐救我——!” 屏幕上,QSF四人正在打一場激烈的訓練賽,對手是次級聯賽的一支強隊。少了阮柳鸢這個核心打野的絕對壓制力,團隊明顯有些滞澀,墨痕的戰士頂在前排壓力巨大,範明落的輸出環境也變得惡劣,全靠思瑤琳的中單拼命遊走支援和聞堰的賣命開團在苦苦支撐。

阮柳鸢靠在門框上,沉默地看着。屏幕的光映在她沒什麼表情的臉上,隻有緊抿的唇線和微微繃緊的下颌線洩露着内心的焦躁。她插在口袋裡的左手,無意識地摩挲着那管藥膏光滑的表面。

“鸢隊!”墨痕抽空瞥見她,吼了一嗓子,“你手好了?快!這幫崽子趁你不在嚣張得很!”

“閉嘴打你的!”阮柳鸢冷冷回了一句,目光卻沒離開屏幕。她看到思瑤琳的靈咒師一個精妙的預判走位躲開了對方打野的緻命Gank,反手一套技能配合聞堰的強控打殘了對方中單,為範明落創造了收割空間。

“Nice!”範明落低吼一聲,拿下雙殺。

屏幕上的QSF在逆風中打出了一波漂亮的防守反擊。雖然過程驚險,雖然配合遠不如她在時流暢,甚至顯得有些笨拙和狼狽,但那股子被逼到絕境後爆發出的、帶着血性的韌性,卻異常鮮明。

阮柳鸢插在口袋裡的手,慢慢松開了藥膏管。心底那團因無法上場而焦灼燃燒的火焰,似乎被這笨拙卻頑強的反擊澆熄了一絲。一種更複雜的情緒悄然滋生——不甘,擔憂,還有一絲…她自己都不願承認的欣慰?她的荊棘,即使暫時蟄伏,她的隊友們也在用自己的方式拼命生長。

“漂亮!”訓練賽結束,QSF險勝。墨痕摘下耳機,抹了把汗,對着阮柳鸢咧嘴一笑,“看見沒?沒你我們也能啃下硬骨頭!”

“啃得滿嘴血而已。”阮柳鸢嗤了一聲,走過去,用左手毫不客氣地敲了一下墨痕的腦門,“剛才那波越塔,你技能交早了0.5秒,差點害死琳。”

墨痕捂着腦袋嗷嗷叫:“我那不是怕他們跑了嘛!鸢隊你手沒好就别打人啊!”

“打的就是你。”阮柳鸢繞過她,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訓練椅冰涼,旁邊的戰術闆上還釘着那張已經有些卷邊的“熔岩斷刃”邀請函。她沒有開電腦,隻是看着隊友們興奮地讨論剛才的細節,思瑤琳冷靜地點評着每個人的失誤和亮點。

“琳,”阮柳鸢突然開口,聲音不高,卻讓讨論聲瞬間安靜下來。她沒看任何人,目光落在自己纏着夾闆的右手上,“RHW那種‘無聲指揮’…我們有沒有可能…學?”

思瑤琳推了推眼鏡,鏡片後的目光銳利起來:“很難。那需要極高的默契和長期訓練形成的條件反射。而且,核心在于江笙隊長那種在高壓對抗中還能分心指揮的大腦…”她頓了頓,看向阮柳鸢,“不過,我們可以嘗試簡化。比如,設計幾個最常用的戰術指令,用特定按鍵(非技能鍵)的快速連點來傳遞,類似…摩斯電碼的簡化版。”

“摩斯電碼?”範明落好奇。

“嗯。”思瑤琳點頭,“比如,快速點兩下‘B鍵’代表‘撤退’,三下‘T鍵’代表‘集火目标’,長按‘G鍵’代表‘準備越塔’…需要極快的手速和注意力分配,初期失誤率會很高,但…值得一試。”

“幹!”墨痕一拍大腿,“聽着就刺激!練!從今天就開始練!讓RHW那幫家夥也嘗嘗被陰的滋味!”

阮柳鸢看着思瑤琳眼中跳動的光,又看看墨痕和範明落、聞堰躍躍欲試的表情,一直緊繃的嘴角,終于幾不可察地松動了一下。她伸出左手,拿起桌上的一支馬克筆,在戰術闆空白的角落,用力寫下一個詞:

**[無聲之網]**

“目标,”阮柳鸢的聲音帶着沉甸甸的分量,“在季前賽之前,把這網,給我織出來!不求像RHW那麼精密,但至少要…能絆他們一跤!”

“是!”訓練室裡響起整齊的應和,帶着破釜沉舟的決心。

接下來的日子,QSF基地的畫風變得更加詭異。除了常規的訓練賽和戰術複盤,隊員們經常兩兩配對,在自定義房間裡進行着外人看來如同“手抽筋”般的練習——瘋狂地、有節奏地敲擊着鍵盤上非技能區的按鍵,同時還要完成補刀、走位甚至小規模對抗。鍵盤噼啪作響,如同密集的鼓點。

“落哥!集火!三下T!三下T啊!你按了四下!”

“聞堰!撤退信号!B兩下!不是長按!你按成準備越塔了!”

“啊!我手要抽筋了!這比打十個野怪還累!”

抱怨和哀嚎不絕于耳,失誤更是家常便飯。有時一個錯誤的信号發出,直接導緻隊友沖進人堆送死,引來一片笑罵。但沒人放棄。阮柳鸢雖然無法進行高強度操作,卻成了最嚴厲的監工和“信号接收器”。她坐在訓練室中央,戴着耳機,閉着眼,僅憑耳機裡傳來的、隊友瘋狂敲擊特定按鍵發出的、被軟件放大和過濾後的獨特節奏聲,來判斷他們試圖傳遞的指令。

“墨痕,你想表達‘入侵藍區’,但你按的信号是‘請求支援’。”阮柳鸢閉着眼,聲音冰冷地指出。

“靠!這‘G’鍵和‘F’鍵挨太近了!”墨痕哀嚎。

“借口。”阮柳鸢眼皮都沒擡,“繼續。錯一次,加練半小時。”

訓練室的氣氛既痛苦又充滿一種奇異的凝聚力。思瑤琳則埋頭在數據海洋裡,優化着編碼方案,試圖找到最不容易誤觸、最符合操作直覺的鍵位組合。她甚至設計了一個小小的輔助程序,能在隊友成功發出正确信号時,在遊戲界面邊緣給出一個極細微的視覺反饋。

休息時間,聞堰癱在椅子上,手指還在無意識地抽搐:“我感覺我快不會正常打遊戲了…看到野怪都想按三下T集火它…”

墨痕灌着功能飲料,有氣無力:“你就知足吧,琳姐說等練熟了,下一步是要我們在團戰裡一邊操作一邊發信号…那才是地獄。”

阮柳鸢沒參與抱怨,她走到窗邊,看着外面雲汐市陰沉的天空。右手夾闆下的傷口傳來隐隐的癢意,是愈合的征兆。她下意識地伸手進口袋,指尖觸碰到那管藥膏。冰涼的觸感和那股熟悉的清冽氣息,讓她煩躁的心緒莫名地平複了一絲。她拿出藥膏,擰開,擠出一點淡綠色的膏體,仔細地塗抹在拆線後的疤痕上。動作有些笨拙,隻用左手。藥膏帶來的清涼感暫時壓下了那惱人的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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