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周叙洗完澡出來時，許晝正站在窗前發呆。

月光透過紗簾，在他身上鍍了一層銀白色的光暈，發梢還帶着未幹的水汽，濕漉漉地貼在脖頸上。周叙盯着那一小截白皙的皮膚，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

"走了，"他抓起外套，故意用肩膀輕輕撞了下許晝，"他們等着呢。"

許晝回過神，鼻尖萦繞着周叙身上淡淡的柑橘沐浴露香氣，混雜着溫泉的熱意，讓他耳根微微發燙。他低頭整理了下衣領，沉默地跟在周叙身後。

走廊的燈光昏黃，兩人的影子一前一後，偶爾重疊，又很快分開。周叙突然放慢腳步，等許晝跟上來後，手指輕輕勾了勾他的袖口："緊張？"

許晝抽回手："沒有。"

周叙低笑，聲音在安靜的走廊裡格外清晰："那你為什麼同手同腳走路？"

許晝："……"

他猛地停下，瞪了周叙一眼，耳尖卻更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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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度假村的大廳燈火通明，木質裝潢在暖光下泛着溫潤的光澤。

周子陽和徐磊正站在落地窗前拍照，背景是夜色中的青峰山輪廓。程雨晴和蘇遙則坐在沙發上，對着手機調整角度，看到兩人進來立刻招手："就差你們兩個了！"

蘇遙舉起手機："來來來，第一次集體出遊，必須合影！"

許晝腳步微頓，對這種熱鬧的場合仍有些不适應。周叙敏銳地察覺到他的遲疑，不由分說地攬住他的肩膀，把人往自己身邊一帶："站這兒。"

許晝僵了一下，但最終沒有躲開。

"三、二、一——"

快門按下，畫面定格——周叙笑得燦爛，虎牙尖尖的，搭在許晝肩上的手比了個"V"；許晝站得筆直，嘴角卻有一絲幾不可察的弧度；程雨晴和蘇遙在後面擠眉弄眼，徐磊比着剪刀手，周子陽則溫和地笑着。

"完美！"蘇遙檢查照片，突然壞笑，"周叙，你眼睛都快黏許晝身上了。"

周叙理直氣壯："我看我同桌怎麼了？"

程雨晴在一旁偷笑，許晝别過臉，假裝對牆上的山水畫産生了濃厚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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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宵夜擺滿了整張長桌——燒烤、小龍蝦、炒年糕，還有幾瓶冒着冷氣的可樂。

徐磊抓起一串烤肉："玩'誰是卧底'吧？閑着也是閑着。"

周叙挑眉："來啊，反正無聊。"

他順手給許晝倒了杯熱水，又往他面前推了盤剝好的小龍蝦。許晝盯着那盤蝦肉看了兩秒，輕聲道："……謝謝。"

"哇！區别對待！"蘇遙抗議，"我們的蝦呢？"

周叙頭也不擡："自己剝。"

程雨晴啧啧搖頭："見色忘友啊周少爺。"

許晝低頭吃蝦，假裝沒聽見。周叙卻笑得得意，在桌下悄悄用膝蓋碰了碰許晝的腿。

許晝猛地縮回腿，擡頭瞪他，卻見周叙正托着腮看他，眼睛亮得像盛了星星。

——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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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遊戲開始後，笑聲幾乎掀翻屋頂。

"我的詞是圓形的！"徐磊手舞足蹈地比劃。

蘇遙立刻接上："可以吃！"

周子陽推了推眼鏡："通常是甜的。"

輪到許晝時，他猶豫了一下："……周叙喜歡吃。"

所有人瞬間看向周叙，後者正往嘴裡塞年糕，聞言差點噎住："我？"

程雨晴拍桌大笑："答案明顯是'傻子'！"

"滾！"周叙把抱枕砸過去，"肯定是'蛋糕'！"

許晝低頭抿了口水，掩住嘴角的笑意。

幾輪過後，蘇遙突然托着腮感歎："真開心啊，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能過多久。"

氣氛突然安靜下來。周子陽輕聲打趣："怎麼突然傷感了？"

所有人都沒想到，許晝會在這時開口："這樣的日子……很安心。"

他的聲音很輕，卻像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五雙眼睛齊刷刷看向他，帶着不同程度的震驚——程雨晴的欣慰，蘇遙的激動，徐磊的茫然，周子陽的了然，以及……

周叙的目光熾熱得幾乎要将他灼穿。

許晝垂下眼，指尖無意識地摩挲着杯沿。熱水氤氲的熱氣模糊了他的表情，卻掩不住耳尖那抹绯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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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