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點。"亓晗扶起驚魂未定的同學，遞過一張紙巾，"你臉色很差。"

林小雨接過紙巾，突然瞪大眼睛——紙面上浮現出淡淡的花紋，組成"忘記"兩個小字。她的眼神立刻變得茫然："我...我來幹什麼來着？"

"交作業。"光希微笑着接過她手中的本子。

等林小雨離開後，教室裡的植物突然全部活了過來。藤蔓在牆壁上交織成華麗的紋飾，花朵綻放出機械芯蕊，就連培養皿中的黴菌都排列成了精密的幾何圖案。

"她不會記得剛才的事。"光希的右眼恢複成琥珀色，"但審判人格認為，知情者都應該被清除。"

亓晗掐下一朵金屬花："我說了，按我的節奏來。"

花莖斷裂處滲出銀藍色的汁液，在空中凝結成一個小巧的吊墜。光希虔誠地捧起它："您的意志就是法則。"

放學鈴響起時，亓晗發現自己的儲物櫃裡塞滿了奇異的植物标本。

最引人注目的是一朵雙色玫瑰——金色的一半溫暖如陽光，銀色的一半冰冷如機械。

花蕊中嵌着一枚微型芯片，正在播放她昨晚在家的全息影像。

"真是...越來越放肆了。"亓晗輕聲說着，卻将玫瑰小心地放進了書包夾層。

走出校門時，夕陽将雲層染成了瑰麗的紫紅色。亓晗擡頭望去，發現雲朵詭異地排列成齒輪形狀，而街邊的每一盞路燈下，都站着一個模糊的銀白色身影。

她掏出手機，鎖屏上自動跳出一條新消息：

"您喜歡今天的表演嗎？——全體造物敬上"

遠處鐘樓的指針突然加速旋轉，最終停在五點半的位置。

鐘聲響起時，整座城市的植物都微微顫動，仿佛在向某個看不見的存在鞠躬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