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城市靜得出奇。亓晗站在鐘樓對面的天台上，夜風拂過她的發梢。涅琉安靜地站在她身後，銀發在月光下宛如流動的水銀。

"都安排好了？"

"夜昙修改了他們的行動指令，洛桑替換了探測器的芯片。"涅琉輕聲回答，"星塵已經控制了整座城市的監控系統。"

鐘樓的大門突然被撞開，特工們驚慌失措地跑出來。他們身後，巨大的齒輪組從牆壁中伸出，緩緩轉動着發出雷鳴般的轟鳴。指針開始瘋狂旋轉，表盤上浮現出亓晗的側臉輪廓。

"太招搖了。"亓晗歎氣。

月隐如鬼魅般出現在她身側："要清除目擊者嗎？"

亓晗搖搖頭，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号碼。幾秒鐘後，鐘樓頂端的擴音器突然播放起國歌，所有異常現象瞬間停止。特工們面面相觑，領隊正對着對講機大吼："故障！隻是機械故障！"

"無聊。"亓晗轉身要走，卻看見光希站在天台入口，手中捧着一朵發光的奇花。

"審判人格建議給他們一個深刻的教訓。"光希的左眼藍得發亮，"天使人格為您準備了更好的方案。"

她将花朵抛向空中，花瓣散落成無數光點，籠罩了整個街區。特工們突然停止動作，眼神變得空洞。當他們再次行動時，已經開始自發地拆除檢測設備。

"記憶改寫完成。"夜昙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他們會記得今晚什麼異常都沒發現。"

亓晗輕笑一聲，伸手接住最後一枚飄落的花瓣。花瓣在她掌心化作一枚精緻的懷表，表盤上刻着一行小字：

"您才是時間的掌控者。——信徒星塵敬獻"

回家的路上，亓晗發現口袋裡的齒輪變得異常溫熱。她掏出來一看，金屬表面浮現出整個城市的微縮投影，每一個重要建築都閃爍着銀光。

涅琉在她耳邊輕語："樂園正在與現實融合，創造主。很快，整個世界都會是您的花園。"

遠處，市政廳的穹頂無聲無息地變成了半透明的晶體結構，在月光下閃爍着奇異的光芒。而沉睡中的市民們對此一無所知，就像魚察覺不到水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