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雲錦蹙了一下眉頭,下一個瞬間便像是貓科動物一般迅速地直起身,一隻手作為輔助扶着桌子邊緣提起腰腹擡起腳踩着一躍而上,而白榆之根本沒用手做輔助,單純地依靠腰腹力量跟随着雲錦的動作隻慢了不到半秒,剛極為敏捷地跳到桌子另一邊蹲下,随即便迎來了一陣地動山搖,腳下的地闆以及四周的牆壁上都開始浮現出大片大片凝膠狀的透明膜狀物質,就像是人類黏答答的鼻涕。很明顯的一旦沾上就别想要輕易甩幹淨,怪惡心人的。
就在這時,樓下爆發了一陣巨大的撞擊聲,而後斷斷續續地傳出來人類雖然聽不懂具體内容但能聽出其中飽含着激昂情緒的叫罵嘶吼聲,甚至都不用多想就能知道是誰。
是饕餮找到小甜甜的本體了,甫一碰上面便不由分說地要幹仗。
此時倘若有人在四樓,便能看見那隻缺了半邊牙巴的可怖怪物總要不厭其煩地叽裡咕噜罵上一句什麼再去咬一口那坨粉色的大果凍,而後還要立刻嫌棄地呸呸兩聲,但也不見真的呸出來什麼東西。
小甜甜也不甘示弱,整個中轉站自四樓向上下樓兩個方向輻射,以遞減的速度逐漸地化做非牛頓流體緩緩融化流動,往饕餮的方向肉眼可見地越湧越多,一副勢必要将敵人撐死的架勢。
——啊!原來小甜甜的本體是就整個中轉站,我還是第一次見這種形态的小甜甜呢
——不敢置信,封印狀态下的華夏兇獸都能把小甜甜逼到這種地步啊…
——截個圖紀念一下,估計會有很長一段時間都見不到小甜甜了,這得去修複多久啊,還能恢複得回來嗎?
——怎麼感覺黑雲的能力有點趨近于預知
——Agures嗎?不過Agures的神眷者嘴裡總是沒有幾句真話,動用能力說出的預言也有真有假,甚至有很多時候連神眷者自己都沒辦法分辨,感覺還是很不一樣的,主觀以為黑雲要更厲害一些
——就我在關心黑雲和白土她們上|床的時候會是誰上誰下這個問題嗎?
——小甜甜也挺會鑽空子的,規則10說的上下所有員工确實不包括站長小甜甜
“姐姐,我下樓去看看。”聽到動靜的白榆之捏了捏手指指節,心中的殺意蠢蠢欲動。
隻要等會找到機會将那隻醜東西殺死,它就沒有辦法再糾纏姐姐了。
雲錦剛将精神鍊接連上,便叫正在酣戰的饕餮聽到了白榆之的話,趕忙分心和雲錦囑咐道:“千萬不能讓這個臭婆娘過來。我們之間可是建立了契約,老子如果被臭婆娘重傷了,你也不會好過。”
于雲錦而言,讓白榆之和饕餮對上确實是件百害而無一利的事情,因為不管是誰敗下陣來受了傷,最後都會因為契約或是道具卡的緣故需要由她來承擔一定的後果,等同于傷己一千自損八百。
所以女人隻猶豫了沒一瞬,便微微屈了身子,一把薅住了那柔軟健康的黑色頭毛,“不準去。”
其實白榆之又似有似無地聞到了那一點讓人厭惡的難聞味道,她并不知道那是源于看不見摸不着的精神鍊接,但面對女人難得主動的親近舉動,很是喜歡珍惜的。
那雙大眼睛分外無辜地眨了眨,非但不作任何掙紮,還要乖乖地将腦袋送上去,下意識地蹭了蹭女人的掌心,而後軟軟地叫了一聲姐姐。
雲錦憋了一瞬,總算想出個理由,硬邦邦地說道:“很危險,你必須要待在我的身邊。”
白榆之的眼睛逐漸亮了起來,像是小狗看主人一樣地看着雲錦,“姐姐這回是在關心我了吧?”
“姐姐是不是有點喜歡我了呢?”
“你覺得呢?”雲錦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小口氣,順勢蹲了下來,跟白榆之面對着面,幾根手指還搭在對方的頭上,此刻近距離觀察到這張精緻完美得有些過分的乖覺小臉,晃了晃神,而後不免帶着一絲真心地感慨道:“如果你能做到跟這副長相一樣乖巧,可能我會給你,你想要的”
餘下的幾個字眼沒入那輕啟的淺色唇瓣。
但白榆之意外地明白了雲錦的未盡之言。
仿佛是在做一筆龐大的地下交易,那張總是帶着笑意的小臉換作少有的肅然神态,認真地點點頭,緊接着毫不猶豫地做出自己的保證,“黑雲,我會很乖很乖的。”
【已增益3%。(再努努力,很快就要超過大浴缸了哦,才怪,嘻嘻嘻!)】
突然的系統提示隻有白榆之看得到,那圓潤的黑眸不自覺地亮了亮。
雲錦尚不知曉,隻是對此滿意地勾起唇,用指頭蹂|躏了一下白榆之的毛茸腦袋,同時通過精神鍊接詢問了一句饕餮那邊的情況。
饕餮自信滿滿地打包票道:“隻要莫叫那個臭婆娘過來巴到老子,撒子都好說。”
雲錦看了一眼已經變得半透明像是軟綿蟲體一般、同時還開始朝她這個方向緩慢蠕動聚攏過來的粉色“地闆”,漠然地挪開視線跟饕餮用淡淡的語氣說道:“你最好搞快點。”
不然等會先忍不住下樓打擾戰局的可能會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