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陽光肆意地潑灑在學院上空,萬裡無雲的碧空宛如上好的藍寶石。一輛接一輛的名牌車湧入聖缇亞學院,紅毯自大門延伸至廣場,用來裝點的花叢被修剪得整齊。
大多數學生們已經登記完畢,B級以及以上的學生們都擁有單人宿舍,他們隻需要讓傭人前往宿舍整理好一切就夠了。
廣場上已經聚集了不少攀附四大家族的貴族子弟,他們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低聲交談着。目光卻始終落在門口,生怕錯過四大家族中某一位的到來。
“聽說今年的A班多了不少四大家族外的貴族。”
“沈少似乎已經到校了,我看見了沈家的管家……”
細碎的讨論聲不斷,突然,天空中傳來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一架黑色的直升機停在廣場空曠處,艙門猛地打開,一前一後下來兩個人。
率先踏出艙門的是一位明豔動人的少女,一頭精緻的棕色波浪卷發在陽光下泛着好看的光澤,她化着淡妝,杏眼裡盛着笑意,朝着四周點頭緻意。
學院女款制服在她身上有着别樣的風采,又不失俏皮,胸口的黑金徽章,無不在彰顯着女孩的身份。
女孩正是程阙和口中那位要辦畫展的裴小姐,裴安青。
她身後跟着的自然是裴家少爺,裴凜。
裴凜則一副神情恹恹誰都欠他錢的模樣,慢悠悠地跟着裴安青的步伐,棕發淺瞳,還十分騷包的打了兩對耳洞。
要知道,裴凜在貴族圈裡是出了名的“事兒精”,估計這會兒是嫌棄太陽太毒了,或者是路旁的花太香熏到他了。
總之這位大少爺,全程冷着臉。圍上去的衆人更是直接退了幾步,生怕被這位挑剔的大少爺盯上。
程阙是在裴安青之後到的,她并不張揚,但認識程家的人不少,人群因她再次變得吵鬧。
“這是…程家小姐?據我所知,程家還沒擁有能為她拿到A級的能力。”
“怪不得也隻能是個B級了,她不是有個玩得好的竹馬嗎?怎麼不見他來?”
“不知道,興許是太醜了呢,也很可能是根本就沒通過測驗。”
兩名D級男生自認為很隐蔽地躲在雕像後方,眼看他們還要繼續說着。
裴安青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他們的身後,她眼神示意,眼神交彙間,她身旁一名女立即生會意,嗤笑道:“什麼時候也輪得到兩位D級談論程家了?需不需要我帶二位去見見程小姐?”
兩個男生的臉唰一下就白了,轉身險些撞到雕像上,回頭一看是裴安青,其中一人顫抖着手為自己辯解。
“裴、裴小姐,您聽錯了,我們,我們隻是……”
“隻是什麼?”裴安青問。
未等他們編出借口,裴安青懶懶擡手,直接讓人把這兩名D級拖了出去,以至于他們是否被退學,那便是後事了。
程阙見狀,勾起唇角,大大方方地朝裴安青走去。
“裴小姐。”程阙伸出手,對上裴安青充滿深意的一雙眼,“今日之事,多謝。”
裴安青粲然一笑:“客氣了。聽說你和随家少爺關系不錯,他和我們在一所學院嗎?”
程阙微微一怔:“他——”
她正要繼續說,被一段整點的鐘聲打斷。
與此同時,主教學樓A棟三層。
随雲趁着不少貴族們彙集在廣場處,已經來到了教學樓。
原書開篇就是甯昭言作為特招生被幾名D級學生關在廁所,被路過的裴凜救了。
随雲不會選擇去英雄救美,既然要“保護”甯昭言,那就直接從這次的源頭解決。
C、D級的學生們和特招生沒有獨立的宿舍,他們放完行李就來到班級報道了,也是在這時甯昭言被幾個D級拉進廁所。
随雲站在樓梯拐角的陰影處,聽着身後窸窣的腳步聲逐漸逼近。
“老大,你确定是前面這個嗎?看背影不像啊……”
“閉嘴!我說是就是!”
話音一落,一隻手猛地拽住随雲的手腕,随雲任由自己被這兩人拽到廁所,一桶冷水澆下時,他連睫毛都沒顫一下。
水花四濺。
“喂,特招生,你很能啊?”其中一人輕蔑道,“不如你向我們老大磕個頭,就放……”
跟班的聲音戛然而止。
冷水澆下,水珠順着黑發滴落,滑過冷白的皮膚,隐入襯衫領口。浸濕的布料緊緊貼着腰線,勾勒出完美的肌肉線條,濃密的黑睫遮掩不住他眸中的冷意。
胸前那枚銀徽章在水光中閃爍。
“老、老大,我們好像找錯人了……”跟班的聲音顫抖,“他、他是B級……”
随雲擡手将濕法捋到腦後,面前的兩人看清随雲的銀徽章頓時面如土色,哆嗦着就要跪下給随雲道歉。
随雲目标明确的看向領頭的人,動作迅速地踹向他的膝蓋,在對方的慘叫聲中,毫不留情地攥着他的頭發向後扯,重重地砸向牆面。
随雲松開手,任由對方的身體癱軟在地。
另一個人嘴唇顫抖着擠出求饒的話:“少、少爺,是我們有眼無珠,求您高擡貴手…呃!”
話音未落。
随雲垂着眼,薄唇輕啟,冷淡道:“滾。”
兩人顧不得身上的疼痛,連滾帶爬地逃走了。
角落裡,那個提着空水桶的D級學生終于反應過來,目光在牆面的血迹遊移,他這才知道闖了多大的禍。
“哐當”一聲,水桶砸在地面上異常刺耳。
“對、對不起……”他的眼神充滿驚懼,膝蓋不自覺發軟,“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