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服店内的燈光明亮,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木質香調。
臨近新生晚會,因此來了不少學生。
沒多少人注意到角落的小插曲。
随雲還未開口,甯昭言已經軟着語調道歉,依舊帶着濕漉漉的眼神看向随雲。
随雲扶住他的手臂,很快将兩人的距離拉開,利落轉身離開。
甯昭言張着嘴還想說什麼,另一旁的舍友已經在催促他挑選禮服了。
他眼神一暗,走到舍友邊上,看向一套還算可以的禮服,咬咬牙,付了昂貴的租金。
試完禮服後,馬不停蹄地和舍友離開前去學院咖啡廳打工。他仍不解昨天有一位C級學生為他和舍友出頭,他從未見過那位少爺,隻當自己走了大運,否則昨天被打碎的杯子就要他賠了。
屬于随雲的讨論度隻增不減,光是被其他學生偶遇的照片,就占據了論壇的一整頁帖子。
随雲本人毫不知情。
聖缇亞學院的進出入批準很嚴格,還必須到行政中心申請,他沒辦法離開學院去俱樂部。
系統告訴他三天後是重要劇情,可随雲很好奇,他已經不是原劇情裡那個小少爺了,自然是不會和甯昭言争舞伴的,那麼由他帶給甯昭言的危機根本不存在。
反而絕大部分矛盾是由甯昭言自己帶來的,那麼這一部分劇情的推動就不需要他來維護了吧。
……了吧。
還是因為甯昭言的體質太特殊?過分倒黴?
随雲不是不能理解,隻是單純嫌煩。
總感覺系統給他的,和他切身體會的是兩本書…
由于聖缇亞學院的學生都有唯一的ID,且強制公開。今天還是開榜的日子,不少學生順着人氣榜,扒到了随雲的ID,并申請好友。随雲隻通過了帶着備注來的學生,其餘都沒管。
下午隻有一節曆史課,随雲上完課便跟着導航去了學院訓練場。
随雲登記好學号,找了間沒人的訓練室,很快沉浸在訓練中。
單獨的訓練室裡器材應有盡有,随雲有些忘了
時間,一隻蝴蝶停在落地窗前,在漫長的午後伴着陽光奔向夜色。蝴蝶與穿着禮服的少女擦翅而過,少女有些嬌嗔地瞪了眼面前的人,停下腳步。
“安青,你等等我。”程阙對着鏡子檢查着耳飾,裴安青卻起身要走。
“好。”裴安青應下,突然問了一句,“随雲呢?”
“他說他不舒服,會遲一點到場。”
“…好吧。”
當然沒有不舒服。
随雲在出門前收到劇情通知。
甯昭言在傍晚打完工後去禮服店取禮服,被幾個纨绔瞧見并盯上,在新生舞會剛開始十分鐘左右,被他們潑了一身的酒。F4之一的褚寒聲便在衆目睽睽下給甯昭言披上外套,帶着他離開現場,二人因此産生聯系。
随雲需要做的就是讓兩人沒有交集。
他遲了十幾分鐘到場,轉身向禮堂西側的洗手間走去。
洗手台前,甯昭言冷着一張臉,用紙巾擦着西裝外套上的酒漬,可他租的是一套白西裝,根本無濟于事。他眼底沒有其他情緒,隻是麻木地一遍又一遍地擦着酒漬。
直到,面前的鏡子映出來人。
宛如救世主降臨。
甯昭言驚得身體一顫,沒等他開口,熟悉的冷香将他包裹。
随雲将禮服袋子放在甯昭言身側,一把被他抓住手腕,他幾乎是迫切地,生怕随雲一個轉身離開。
“我要怎麼還你。”他深吸一口氣,語調顫抖。
他幾乎要哭出來。
“你的禮服錢我已經付過了,這套洗幹淨送到B級宿舍一樓。”
随雲接着說,“欠條在袋子裡,你可以慢慢還那套禮服的錢,我隻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
甯昭言有些茫然地眨眼,他不明白随雲為什麼會幫他。
等他聽完随雲的話,釋然地笑了。
他在笑自己有讓他利用的價值。
“…好。”甯昭言聽見自己這麼說。
他話音剛落,眼前人毫不留情地轉身就走。
甯昭言這才恢複原樣,面上冷靜地換上一套新禮服,仿佛從未有人來過。
實際,顫抖地雙手出賣了他。
他幾乎要克制不住情緒,興奮以及抑制不住的激動不斷沖擊着大腦,隻剩一個念頭。
他要…和這個人,産生聯系了。
禮堂内。
樂隊演奏着悠揚的舞曲,已經有不少學生在中央舞池翩翩起舞。
随雲跟着三兩個姗姗來遲的B級學生一同入場,沒驚擾到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