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還想說,假若可以,其實自己也可以試試,但藥箱不在身邊,加之一會還要和紀大人繼續畫餅,于是沒有說出口。
“多謝。”蕭陵生繼續道謝,低聲道,“假若公子需要幫助,大可以來找我。”
他第一眼就見到了紀融景的耳飾。來之前,父親對他說過如今的紀府情況,紀大人膝下唯有兩子,其中一個“嫁”去了國公府。如今一見,他倒是和紀府其他人格外不同。
所以蕭陵生說出了這句話。
紀融景道:“多謝公子。”
兩人告了别,紀融景繼續往前走,不得不說,剛才的對話雖然短暫,心情卻緩解了不少。
沒必要為這種人生氣,他對自己說,緊接着,見到了前院飛揚的屋檐。
紀大人知道紀融景回來,老在就在前院等候了,如今見到小兒子的身影,臉上堆滿笑意:“融景,回來了可要多住些日子?”
紀融景眉心微蹙,似乎很困擾的樣子,搖了搖頭,歎氣說:“時間緊迫,我一會就要回去了,大人有什麼想問的嗎?”
對方沒有喊自己為父親這件事,讓紀大人心裡很不痛快,可轉念一想,何必在這點小事上計較,平白無故消了紀融景的情分?隻好略過了這點,直接問了重點:“……前些日子你說的做官……”
果不其然,紀大人問了這個他最關心的問題。
紀融景拿出全部的力氣控制表情,争取不讓紀大人看出一絲一毫的破綻,繼續歎氣:“銀票誰沒見過?已經算不上稀奇了。”
他的意思很明顯,要拿出更珍貴的東西才行。
不過紀大人做官多年,也隻是一個小小的京官,也沒有外放過,就算想收什麼冰炭孝敬也收不了多少——禮部之位雖重,但别人也不至于求到一個小小的郎中頭上。
所以,紀融景隻是想繼續敲一筆錢。
沒想到紀大人站起來,在原地踱步片刻,咬牙道:“不過是珍品寶物,當誰家沒有?”
嗯?
聽這話,難道紀大人真能拿出來?
在一些小事——特别是有關自己仕途的小事——紀大人行動還是很快的。
不多時,他就離開了書房,半晌才過來,拿出了一隻禮盒:“你且看,這能不能用上。”
紀融景打開盒子,裡面是一支水頭極佳的翠色玉簪,在光照下幾乎看不見裡面的雜質,極為剔透,像是一汪冰泉,雕工也極佳,簪頭的海棠花嬌豔欲滴。
有錢也買不回來的稀罕玩意,不說别的,這塊玉就不是紀大人的官職和财富能染指的,在剛出來的時候就會被大官和世家搶購一空,更别說流出來了。
甚至誇張一點,送進宮裡紀融景都覺得是夠格的。
這樣的東西,怎麼會在祝大人手中?
紀融景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