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癌細胞面面相觑,一瞬間都懷疑自己聽錯了,
“靠,吓老子一跳。”
離旦矢更近的那位氣得幾乎跳起來,
另一名癌細胞上前拍了拍旦矢的肩膀:
“不錯嘛,覺悟挺高的,像你這麼自覺的血小闆可不多見了。”
旦矢跟着癌細胞,來到一間地下屋子。
屋内潮濕粘膩,生長着各種腫瘤樣的突起。
“其他血小闆要是壞了腳鐐,早就跑沒影了,像你這樣自覺要求換的,還真是少見。”
癌細胞說着,将金屬的腳鍊拴在旦矢腳上,卡扣瞬間鎖牢。
腳鍊上有個紅色光點不停閃爍,
“等着,”
癌細胞轉身從冰櫃裡取出了一個金屬圓環,将其卡上腳鍊的紅色光點。
圓環的内側開口爬出一隻‘織命’,但這隻‘織命’跟織命廳裡的那些不一樣,它通體全黑,背部也沒有斷裂的DNA雙螺旋波紋。
純黑的‘織命’趴上紅點旋轉了兩圈。
咔哒——
光點瞬間停止閃爍。
旦矢皺起了眉,原來不是純粹的物理科技,是生物鎖,那就有點棘手了。
眼見着癌細胞将金屬圓環收回櫃中,旦矢才試探開口:“那是什麼東西?”
“腳鍊的‘鑰匙’,隻要腳鍊正常工作,沒這玩意,縱使你有千般本事,也掙脫不開。”
......
沒有了細胞核的支撐,艾多琳的屍首已經開始腐爛。
塌陷的洞穴内,歐拉恩捏緊鼻子四處踱步,想要找些蹤迹。
“你别晃來晃去的,你吵到我的眼睛了。”
歐拉恩一聽這話瞬間來了火:
“你現在是在朝我發脾氣嗎,西爾瓦斯?你要是好好呆在你的骨頭裡,不跑到這裡對着那個什麼‘活體雕塑’發情,能惹上一身騷嗎?”
“管好你自己,你沒資格對我指手畫腳。”
“那倒也是,畢竟你是幻師,就算随時随地發情,我也管不着,
但怎麼會這麼巧,你剛來‘心髒’,艾多琳就死了,你就算是想要‘心髒’的管轄權,也别太心急呀。”
“歐拉恩,你說這話什麼意思?”西爾瓦斯揪住他的衣領,揮起拳頭。
砰——
塌陷的洞穴邊緣傳來金屬撞擊的聲響,
一身黑面絨袍的奧勒洛斯站在高處,臉隐在黑袍之下看不清真切,
手中銀色的權杖散發着淡藍色的光亮,權杖頂部,‘鬼火’樣的藍色物質不停燃燒,被八根金屬打造的牢籠鎖住,
權杖下方的地面隐隐已有裂痕,一看便知是用力敲擊所緻。
歐拉恩和西爾瓦斯齊齊單膝跪下,低着頭恭敬道:“癌主。”
奧勒洛斯擡起權杖,艾多琳體内破碎的細胞核像是有所感應緩緩升空,接着被權杖的‘鬼火’物質吸入。
艾多琳的屍首燃起藍色的火焰,頃刻化成碎片,在洞穴底部飄散,再無蹤影。
“細胞核破碎,恢複期會很漫長,‘心髒’的事物暫時就交由你來代管。”
“癌主,您是說交給我嗎?我一定好好接管‘心髒’,不負您的囑托。”西爾瓦斯搶過話頭,梆梆磕了兩個響頭。
歐拉恩翻了個白眼,一副沒眼看的表情。
奧勒洛斯頓了頓,又重複了一遍:“裡爾斯,‘心髒’的事物就暫時交由你來接管。”
西爾瓦斯擡起頭,一臉疑惑。
裡爾斯從癌主身後走了出來,身後還背着一個幾乎進入休眠的白細胞,他垂着眼睛低聲道:“是。”
“癌,癌主,我才......”西爾瓦斯眼睛睜得老大,急于争奪‘心髒’控制權。
“你有其他任務,心鏡裡的‘鏡繭’被帶走了,你負責找到它。”
奧勒洛斯揮了揮權杖,裡爾斯背後背着的白細胞瞬間滾落到洞穴底部,一副了無生氣的樣子。
“他身上沾有‘鏡繭’的氣息,利用好這一點,找到‘鏡繭’。”
‘心髒’控制權在幻師中是最高權力的象征,就這樣給了個連幻師都不是的新癌變細胞,叫西爾瓦斯怎麼可能不哀怨,
西爾瓦斯看着面前的白細胞,皺起了眉:“‘鏡繭’?那是什麼,至于我們花這麼大力氣去找嗎?”
奧勒洛斯一個眼神掃過來,西爾瓦斯瞬間低下頭,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鏡繭’是讓‘海馬體’認主的唯一标志,控制了‘海馬體’才能僞造記憶,重要性還需要我再多說嗎?”
裡爾斯擡目,神色微動,緩緩看向洞底的白尼爾。
夜裡,
旦矢偷偷從‘休息格’上爬下來,
趁着門口看管的癌細胞打瞌睡的空擋,蹑手蹑腳摸進了白日給腳鍊上鎖的屋子。
他打開存放金屬圓環的冰櫃,拿到了‘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