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心:“暫時還沒有,出事自然會敲鐘默哀。”
林祝:?什麼話。
如心難得多解釋了一句,“我們永遠攔不住作死的人”,說完他就走了。
此時的林祝還不能理解如心所說的話,腦中頻繁浮現的隻有一個冷漠無情的背影。
他就這麼走了,就這麼走了。
轉瞬她又想開了,如心是通真的親師侄,應該不會對通真見死不救,說明通真還沒到要挂的程度。
謝知出聲道:“好歹看着我們點,要是真出事了怎麼辦?”
如心腳步未停,聲音含笑,好似是在安慰他們别怕,“會敲鐘默哀。”
三人捂着受傷的小心髒,眼中帶着三分怒火、三分悲涼以及四分交友不慎的自嘲,目送如心遠去。
毒性漸發,最先感覺到不舒服的是體能較弱的謝知,“我怎麼覺得頭有點暈,天在轉地在搖。”
林祝看着謝知的舞姿,總覺得她和她的四肢還不太熟悉,好心幫忙打拍子,“舞步有點亂,我來給你個拍子你跟着動,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诶,好,轉個圈。”
謝微見到謝知中毒後的舉動,最先舉起的是留影石,錄完後倔強的向林祝表示他還沒有中毒。
不出幾分鐘,謝微面容僵硬。
他看見了面前有一群跳舞的小精靈,手腳不由自主跟着小精靈一起舞動。
謝微閉上雙眼,不願面對現實,自從遇到林祝,他的某些東西好像就碎了。
林祝還沒有感覺到不舒服,她拿出留影石記錄美好生活,待會活下去了就發到靈域網上去。
她看了眼身旁已經開始東倒西歪的兩位,太陽穴鼓動,“靜心潭很髒,你們也是,别往我身上亂蹭,還有兩刻鐘就結束了。”
謝知崩潰大喊,”什麼?還有兩刻鐘!”,在她的世界裡時間已經過去了好幾年了。
林祝頭腦還很清醒,她發現越到後面毒素對于她的影響反而越小。
可能是她訓練真的很認真,也可能是那次藥浴很成功。
林祝前兩天才知道,其實隻需要在裡面待到微沸就可以出來了。
她在裡面待到肉被煮熟新肉長出再煮爛,從哪方面來說都算是馬中赤兔,人中變态。
毒素幾次三番進攻她的身體屏障都沒有成功,反而是她的屏障在一次次被攻擊中逐漸變得堅韌,将大部分毒素擋在了外面。
不止如此,她的血肉生長速度也變得極為迅速。
被感染的皮膚自動脫離,新生長出的皮膚立刻補上,整個屏障就像是一道完整的防備戰線,經脈中平時隐藏着的金色靈力與紫色毒素作鬥争,并迅速占據了上風。
金色靈力吞沒了毒素後長大了些,翻了個身沉了下去。
林祝感覺到經脈内有異動,“君生,是至臻境的作用嗎?”
君生:“是。”
林祝大概明白了,帶有靈力的聲音傳入謝微謝知腦海中,“清新凝神,眉心處以氣凝神,分别将毒氣引至下腹三處穴位,封住毒氣,再将毒氣推出。”
二人照做,靈氣到之處毒氣被驅趕,皮膚一道明顯的分界線,上面為青紫色,下面為正常膚色。
謝知感覺好些後再也受不了靜心潭的臭味攻擊,臨時做了三張屏蔽嗅覺的符咒貼在三人身上。
林祝見狀停止打坐,掏出留影石專門錄影謝微半青半紫的面容。
此時不報仇,更待何時。
謝知:“回頭發我一份。”
謝微咬牙切齒,“我聽見了。”
樹外一群和尚指指點點,“這人也忒壞了,心忒黑。”
“就是,不如我行事光明。”
“不過這幾人也太變态了,竟能在靜心潭裡面待這麼久!”
“作弊了吧。”
嘴上這麼說,他們心底實際上已經開始籌劃怎麼拍死敵的醜照了,等到下次再戰時,就把留影石放出來,是個好方法。
如慧面朝衆人,微笑道,“諸位還看得下去嗎?幾位施主才來不到半個月,已經比你們中的很多人都要優秀了。”
衆人面面相觑,摸摸光滑的腦袋,不好意思的說道,“師兄,我們這就去訓練。”
“是啊,我們這段時間懈怠了,竟被幾個毛頭小子追上來了。”
如慧笑着說:“那還不快去,等着我請你們嗎?”
明明是如沐春風的笑容,在場所有人卻都莫名打了個寒顫,門牙還有點冷。
不到一秒,如慧面前一個人影都沒有了,衆和尚各顯神通。
有能力飛着走,有體力有跑着走的,有錢的傳送走,有自知自明的早點走,什麼都有點但都不多唯剩下點智慧但也不多的爬着走,默默祈禱如慧不會低頭。
不巧的是,如慧不是瞎子,他彎腰輕聲在如力耳邊道,“是在學烏龜爬嗎?怎麼比烏龜還慢,學的真好,既然這麼喜歡學烏龜,師弟這周的訓練翻倍吧,太快完成不好,畢竟烏龜慢吞吞的。”
如力慢吞吞地擠出抹難看的笑容,“師兄...不要...”
“笑得難看,再翻一倍。”
梵音寺,梧桐樹下。
多了一個傷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