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塵過往,皆可追溯,去!”
謝知指尖竄出一點靈力飛到掌心的佛珠之上,靈力幻化成銀色光點,繞四周轉了一圈後靈力漸漸收緊,集中于西南方。
謝知收起佛珠放回袋中,“看來我們要去西南方了。”
謝微看向旁邊的如然,“此事要怎麼和甯一說?”
他們現在還是在演一出名叫“孤立林祝”的大戲,就連探測方向都是假意避開林祝悄悄進行,但此行是幾人一起,他們不可能丢下林祝獨自走開,否則通真回來會一掌滅了他們所有人。
麻煩事,他們不想沾,不如去讓如然費腦筋。
如然沉思片刻,“如實相告就好。”
謝微轉頭道,“甯一,走了,我們要啟程去西南方向探案。”
謝知傳音:“你忘了要孤立甯一了嗎,這麼大聲幹嘛。”
謝微摸摸鼻頭,視線轉向地面,盯着一塊毫無特色的闆磚看了半晌。
屋内林祝伸伸懶腰,終于可以出門活動了,憋死她了。
她将雪嶺挂在腰間,走過桌案時微微停頓又走了回來,眼神落在桌上還未倒完的酒壺。
“诶,好東西。”
林祝拿起酒壺,擰開瓶蓋深吸一口,神情都舒展開了,“好香。”
酒深不怕巷子深,好酒傳香,她可得把酒給藏好了,萬一被誰發現了可就不能獨享了。
通真的酒藏的嚴實,她隻嘗過一次,還是在梵音寺時好不容易帶出來的。
通真好酒,整個修仙界也找不出幾個比他更會飲酒的人,平時通真把這酒看得緊,沒想到這次他臨行前居然沒有拿走。
林祝輕笑一聲,也好,正好便宜了她。
等等,他們現在在孤立她,那豈不是她可以大搖大擺的拿着酒壺四處亂竄,不得羨慕死他們。
林祝心情越發美麗,“啟程。”
由于追印術并未指向具體的地點,隻有方向,林祝四人此行并未用傳送符,而是選擇了更為傳統的方式——走路。
一路過來,入目之景越來越多,人為修起來的建築也愈發地荒涼,如若不是他們親眼所見,林祝是不會相信在梵音寺附近還有這種村落的。
一路上,謝知謝微不知多少次目光從她的酒壺上掠過,或威脅或控訴,林祝皆回以挑釁的微笑。
能拿她怎樣?
林祝咳嗽一聲,“前面是岔路,我們該如何選擇?又用追印術?”
謝知擅長法術,如然便交給她保管佛珠一路追印,中間幾次遇到岔路口都是她用追印術做出的決定。
“對。”
林祝瞥見謝知再次拿出佛珠,視線落在謝知手中的佛珠上,眼中含着疑問,“為什麼要用這個佛珠追蹤?”
謝知臉上的笑容凝住,像是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她,又像是嫌她厭她。
林祝見沒人回答自己,眉間染上了分急躁,“說話啊,這是什麼,我們一同出來我怎麼不知道有這東西,難道是如心背着我塞給你們的?”
謝知與謝微在後面無聲蛐蛐,林祝的表演痕迹太重,還不如他們。
如然:“甯施主,昨夜你睡着之後,貧道突然想起件重要物品,不忍打擾已然熟睡的甯施主便和另外兩位施主先商量着,等甯施主醒來之後再告訴。”
然而林祝卻是扭頭就走,一派氣度小的模樣,根本不管如然說了什麼。
如然身旁謝知替他打抱不平,他也隻是大度地笑笑。
有什麼關系呢,可憐人罷了。
一切都如他預想中那般順利進行,甚至比他想的還要順利,本以為要謝知謝微二人去孤立林祝她才會離去,沒想到她自己竟主動離開二人,獨自在前方探路。
清晨泥土路上并不幹燥,昨夜留下的雨露滲透到泥裡,走起路來黏糊還易跌倒。
走完這段路,前方就更不好走了,一片幽深不見底的樹林橫在他們要去的路上,樹與樹之間根連根、葉挨葉,分不清看不穿。
林祝回頭看了眼還在後面說笑的人,“前面這片林子如然你有印象嗎?”
如然:“穿過就好,不會有什麼危險,之前貧道和如...一起下山來過此地,林中常年無人打理樹木,時間一長,樹就長得越發大了起來,遮住了太陽,遠遠看确實有種令人心悸的感覺。”
如?
其餘三人互看一眼,各自留意。
林祝招手,“既然沒危險,那走吧。”
踏入林中的刹那,林祝被煙嗆得咳嗽,揮手将面前的氣流趕走施法隔絕灰塵,“進來的時候加個防塵術,裡面空氣裡有很多被掀起來的塵土,無毒。”
後面人一聽,紛紛給自己施加防塵術,果然沒有再被塵土嗆住。
如然:“多謝甯施主提醒。”
林祝頭也不回地說道,“小事。”
不過話她并沒有說完,還留了一截。
平日裡無人打理的林子空中突然大面積起了塵霧,她不說其餘幾人也不提,謝知謝微想不到,如然也想不到?
林祝猶豫一番,将她的想法說給幾人聽,不出所料,他們幾人表面上表現得并沒有把她說的話當回事,甚至和她唱反調。
“杞人憂天,我們這麼強,還有如然這裡厲害的幫手,一定不會有事的。”
嗯,是的,他們出事後如然可以現場進行超度,那确實很強了,都不用排隊。
不過,她也隻是提醒一句,刷刷存在感,防止他們将她真的忘了,并不是真的擔心。
要來的早晚會來,跑不掉的也不想跑,所謂危險,不過是面臨比自己強大的敵人,一味沉浸在恐懼中,不如提升自我,沉着應對。